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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何不自己生養幾個如何?
又撿入一塊紅梅玉烙雪花糕放入嘴中小口吃著,彷彿記起什麼般地說:可不是上回葉隱進宮與妹妹談起一事,說世上也有女子天生宮寒難以受孕,非得吃些個暖宮的方子才行。咱們相交一場,妹妹言語也不忌諱——姐姐們倒不如請宋太醫過來請請平安脈,若果然體寒,倒不如早些開了方子調理著。
同嬪聞言沉默。手中一頓,便繼續低頭剪她的紅色大蝙蝠。
萼兒卻放下剪子,伸一伸舌頭輕笑道:我可不願吃苦,總不過騎驢觀花,走一步看一步罷。
我正想再說,突然同嬪懊惱地叫了一聲“唉喲”。大家看時,卻見她手中蝙蝠被剪斷一隻翅膀。怔了怔,同嬪皺眉道:剛才聽見慧妹妹叫聲,心一慌竟錯手剪成這樣。
我只不言語。
姐姐別惱,萼兒輕聲笑道。接過同嬪手中剪紙,她手起刀落,又剪掉另一隻翅膀,歪頭笑道:明年可不正是鼠年,姐姐不如改它成一隻福鼠,可不又應景又得趣兒麼?
折翼蝙蝠成街鼠——萼兒是無心之語,還是有意說的良妃?
正心中暗暗尋思,只見寶藍色氈簾一動,可人端著茶點進來笑道:各位主子們,才剛傳來的訊息——杜美人買官賣官經查屬實,剛被皇上去了封號打入冷宮。
萼兒臉色微變。
同嬪卻詫笑道:她膽也太大些個!怎麼仗著皇上喜愛竟敢做出這等犯忌之事?
眼角餘光收萼兒於視野。我裝作漫不經心地在紅漿紙上描著繁雜的花樣,只微牽嘴角笑道:自良妃打入冷宮,杜素金可不就是皇上最喜愛的人麼?人家想買個官噹噹,自然是要找她的。
萼兒冷笑道:依我說皇上也太寵她些個。上半月接連五夜召她侍寢——既使良妃當日也沒她這樣風光無限。她本是那樣出身,生出事情不過早晚。皇上聖明,如今又讓她與良妃伴在一起自思功過。那兩位主兒只怕是夜夜啼哭,要感嘆夜來風雨聲,春夢了無痕罷。
同嬪拿起手上剪紙,一面對著光線咪起雙眼細看,一面笑道:管她!後宮嬪妃起起伏伏再正常不過,也沒什麼好多議論。只是過不了幾日,西託大汗來我朝迎親——屆時才熱鬧呢!
西託?對啊,西託可不是要來了麼。我們七嘴八舌,胡亂猜想西託大汗的模樣。最無結果,嬉鬧一陣也就散了。
第一百零六章 相思紅(下)
轉眼便至臘月二十八。那是西託大汗率國師前來迎接隆泰公主的日子。文澤姐妹早嫁,女兒尚小,便封朝中一重臣之女作“榮和公主”,遠嫁目布林寧。本來我曾向他獻計對西託“甕中捉鱉”,但如今他覺得泱泱大國,此為實是有失照磊落。又認定明春陳老將軍定會打回勝仗,因此並不真正採納。
於豐和殿設夜宴宴請西託,令三品以上文武京官朝服盛裝相陪。
但我與同嬪並不在被邀之列。
六宮只有妃位以上的嬪妃才能陪同天子參與宴請。同嬪心有不甘,一定要瞧瞧與她父親酣戰之人是何方神聖。我略作沉吟,點頭道:不如咱們拌作宮女。如果被西託大汗發現偷窺,也不至於太過失禮。
同嬪說好。
兩人便換上褐色宮裝。
北風呼嘯,陰沉欲雪。剛行至半路,那雪果真紛紛揚揚落下。潔白花朵一片片灑上或黃或綠的樹梢,落上冰湖,落上青石玉地,落上紅牆之上的黃色琉璃瓦……落在我們發端、頭頸、肩背。絲竹之聲從大殿方向遙遙傳來,間或夾雜些許歡笑。
當雪遇上歡笑——可不快要過年了麼?按隆泰宮規,嬪妃們大年初一那日下午可以接見家人。而我現又身懷皇子,見著父母時他們還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兒?念及此處心中歡快,腳步便一路輕快起來。
同嬪忙伸手托住,低笑道:不過幾日沒見著皇上,倒瞧你輕狂的樣兒!仔細摔著腹中皇子,夜裡大哭鼻子!
以笑代言,腳步便慢些仔細些。握著她手,我們一路行至豐和殿側門。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銀燈燦爛,案閣春溫。沉香混和酒香,暖氣撲面。文澤一身明黃龍袍攜紅妝的皇后、蔥綠的萼兒坐於上首。文浩一身茄紫繡海水坐龍圖案朝服坐於文澤左手首席處。其下滿朝文武分列入席,宮人侍衛各就其位。其間錦衣華服,花果爭豔,繁華滿堂。
再見文浩,那枚“入骨相思”的釵,那寶石的鮮紅便宛若小小火焰,在心尖微地突然一跳,忙垂下頭去。卻禁不住臉上大熱,如同火桃雲霞般。火光電石間,腦中又現琴貴妃哀怨期盼的眼——終究痛楚,無法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