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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血濃於水,畢竟以國法為重。皇上聖明之君,必不會因她是後宮嬪妃,一直隨君伴駕而特殊。且其父並非司職吏部,竟學別人買官賣官,理當罪加一等。其父官職雖不大,但希望嚴處其父,杜絕後來者。又說父母之恩無以為報,當著太后娘娘與皇上之面剪下自己一縷青絲,只待其父身死,以此陪葬。
雖不盡然,但大意如此。
朝中買官賣官,不少重臣均有份參與。又何故獨獨處斬榮父?治國之道,除小奸前須懲大惡才是正理。要殺雞嚇猴,也得捉只大點的雞來殺。榮父本是小奸小猴,自起不到殺一儆百的功效。萼兒一番言語旨在先以情打動文澤與德仁太后,讓他們念其一直在宮中小心服侍而心生憐憫;再暗示其父並非司職吏部——既然如此,他父親如何能夠買賣官爵,豈不奈人尋味?
文澤是何等精明細心之人,又怎麼會不到這層?
後來如何?我再問。春菱道:後來皇上覺得她深明大義,很是感動。太后娘娘也覺得她有孝心,忠孝兩全。太后勸皇上,念在夫妻之情對榮大人網開一面。至於朝中買官賣官現象嚴重,須狠抓吏治方可。不是處斬一個小小知府可以杜絕……最後,榮大人性命得以保全,皇上也順勢去了榮貴人處。
小姐,春菱望著我說:奴婢怎麼也想不通,榮貴人怎麼能說出這番話來?
想不通便不要想。我說,順勢望著她笑道:操心多了倒累得慌。春菱皺眉道:小姐!皇上對您聖意正濃。您怎麼又捨得將皇上推給別人?
她不是別人。我說:她是我交好的姐妹,我最失意時也曾得她安慰。春菱笑嘆道:人們常說惺惺相惜——也難怪小姐與同榮二位主子交好,小姐性情中本有榮主子七分柔及同主子三分剛的。
我聞言笑道:我自己倒沒覺得,偏你看得這樣清楚。又見左右無人問她說:良妃放在咱們這兒的人找到沒有?春菱小聲道:奴婢留意多時。今早您走後,香蕙她……
我一驚,不可置信地問:怎麼會是她?春菱俯過身前向我小聲耳語,又出去拿出一物給我看。我見狀大驚,與春菱楊長安商量佈署一番,這才安歇不提。
第四十章 賣官(下)
第二日有訊息傳來,文澤晉封榮萼兒“昭儀”。正命春菱準備賀禮,萼兒已親過來聽雨軒謝我。
多謝妹妹。她顫聲道:日後妹妹若有事用得著我,姐姐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含笑點頭。想宮有此姐妹,一時心中大慰。
傍晚時分,楊長安悄悄進來。
小姐,他向我悄聲道:良主子今日又去了邀月樓。奴才奉小姐之命,賣通錦繡宮裡的小林子。他對奴才說,良主子每逢當月初一,都會悄悄帶上素金與太監何大勸出去一趟。奴才因想著今日恰是初一,於是提前躲在邀月樓裡的一層大廳的橫樑之上。等至下午,那主子果然獨身進來。奴才見她先對著牆上幾個黑布上的大白字叩了四個頭——奴才識字不多頭一字倒不認得,只知道是“什麼行深宮”四個字。那主子叩完頭後,又從布後面的牆壁之中找出一個小木盒,再從盒中拿出一張紙。奴才因離得遠,也不知那紙上究竟寫的是什麼。總之良主子看後十分歡喜,又對著那面牆拜了幾拜,這才將紙仔細揣進懷裡走開。
知道了。我說。我輕聲道:記得此事萬不可對人說起。
是。楊長安應聲退下。
第二日無事,去琴貴妃天籟宮學琴。
這樣過了七八日,她雖仍對我不冷不熱,甚至時常冷嘲熱諷,卻僅限於言語厲害,並不見真正害我。她教習曲目十分用心。有時自己咳嗽得厲害,見我去時,她會讓得她琴技真傳的宮婢可人指點一二。
琴貴妃似乎對文澤給我的封號“慧”字頗有不滿。有時問我宮中之事,若答不上來,或者答案不如她意,便會冷笑。
這日剛彈罷一曲。琴貴妃突然又問道:前幾日本宮不經慧貴人同意,自行拿“燕語”回來,想必你為此事,心中一直記恨本宮。只慧貴人是否知道本宮為何有此一舉?
見她又考問我,我不由心中暗暗叫苦,表面上卻微笑著說:妹妹不知,還請娘娘教誨。
果然那琴貴妃冷笑道:好一個“慧”貴人。本宮問你,當日若不是本宮拿走你的琴,皇上如果讓貴人彈與他聽,你又做何解釋?
我自知她一向如此,也不在意,因笑道:妹妹從未對皇上說過我會彈琴。若皇上問,只照實回答便是。
貴人倒是個老實人。琴貴妃又是冷笑,問道:本宮再問你,你不會也罷了,只是家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