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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回他,他低聲回道:服毒時間太久,莫說下官,便是家師與柳三公子現在當場,也是迴天乏力。
我淚水漆漆而落,正要再問時,門裡已傳來咢兒叫聲,她語氣很平靜,只是淡淡的,象平日裡與我閒話家常一樣,說道:妹妹進來罷,沒有用的。我向楊長安一使眼色,低低道:快去請皇上過來。
我再步入屋中,向咢兒流淚道:告訴妹妹,皇后是否早已對你下毒?她每日令王河水過來給姐姐吃的藥中,是否含有慢性毒藥?皇后竟然這般狠心,姐姐雙目已盲,她仍不肯放過你去。
咢兒搖頭,嘆道:不是這樣的。我設計除掉李美兒的事,不知怎麼會讓她得知,她恨我除其棋子,囚而要姐姐選擇,究竟是自行了斷,還是等她將姐姐曾是定懷太子的人告之皇上,再讓皇上賜我一死?她答應我,若我自盡,她會對外說我是暴病而死,也不會將我秘密告訴皇上。因而姐姐思來想去,既有把柄授之於人,覺得唯有自盡一條路可走。我現在只求她說話算數,姐姐死後也總可以給皇上留個念想。姐姐死後,可以莽在皇陵,也算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不枉我對皇上情深一片。
她這番話,端的是讓我有些睦目結舌。
咢兒卻仍嘆道:也算皇后仁慈,她同意姐姐可以自選毒藥種類。姐姐進宮前曾受過類似訓練,知道這藥的藥性不烈,因而還可支撐半個時辰。
妹妹,她說:姐姐捨不得皇上… …
她終於流下淚來,哭道:可惜我始終沒有懷上皇上的孩子,否則… … 現在說這也遲了,姐姐最後的心願… … 若能死在皇上懷中… …
我陡地抱住她,漆漆流淚道:姐姐,你等等,皇上一會就來。皇上來了就會命皇后給你解藥,你不會死,一定不會。
我說著,卻看見楊長安大汗淋漓地在門外招手,忙輕輕放下咢兒走出去。楊長安一臉悲傷,皺眉道:小姐,奴才沒用,請不來皇上。皇后娘娘在養心殿與皇上閉門談事,門口當值的公公們根本不替奴才傳話。
我透過門縫看向門內,咢兒正氣若游絲地靠小紅懷中,一臉憧憬,我一咬牙叫上花等宮小轎,令宮人們抬著飛快趕往養心殿― 門口當值的太監們,果然沒有人肯幫我通傳,他們說:皇后娘娘交待過,皇上與娘娘正在商議國家大事,沒有旨意誰都也不得晉見。
我又急又氣,一咬牙便衝上前去,使勁拍打緊閉的硃紅色大門。門口宮人個個大驚,趕忙著跑過來阻攔。我一任淚水在臉上交錯縱橫,厲聲低吼道:本宮是慧記娘娘,誰敢阻攔本宮?
想是我氣勢仍在,那一剎那,奴才們果然呆在當場。我使勁拍門,流淚道:皇上,榮姐姐快去了,請您去看看她罷。
沉重的硃紅色木門終於從裡面“吱呀”一聲,緩緩開啟。陽光從門外照進冰冷的灰色大理石地面,也照上文澤案几一角。我全身浴在陽光之中,我看見他靜靜坐於案几之後,俊美的臉上一派錯綜複雜。皇后站於他一旁,她扭頭望著我,露出美麗的,陰冷冷的笑容。李福趙風隨侍兩旁,神色各異。
白玉花薰裡飄出絲絲香味,有風進來,白色輕煙四散,彷彿誰的白縫在空中冷冷的飛舞… …
我顧不得詫異,一下撲倒在文澤案前,流淚道:皇上,榮記姐姐病重… … 皇后突然打斷我話,低喝道:住嘴!哀家剛拿出鐵證,證明榮咢兒是定懷太子這個賊黨派在皇上身邊的奸人。她如今畏罪服毒自盡,妹妹竟敢瞞皇上,說其病重。英非妹妹也是定懷太子的人?
咢兒,你上了皇后的當啊!我心裡叫著,又氣又恨,抬起頭向文澤道:皇上榮姐姐雖曾是定懷太子的人,但她從未想過害您。她待您痴心一片,唯天可表,請皇上念在姐姐盡心服侍您一場,去看她最後一眼罷。
說完,我對著文澤連連叩首,希望他能大發慈悲成全咢兒最後一個心願。我重重地,將額頭一下又一下叩響在他案前的青磚之上… …
我從來沒有這樣求過一個人,我想我的心,此時該比菩兒更冷… … 我頭腦發暈,渾身冰涼,彷彿浸在一池寒水之中… … 我已失去思想,只知不停地懇求文澤… … 突然聽見頭項傳來皇后幽涼的,自在的聲音。
她說:皇上,依臣看來那春華山奇石一案,果然是有些影子的。慧妹妹那樣的家世,自己膽子偏又大不守規矩,在帝后商量國家大事時,她居然也敢來養心殿撒野為逆臣求情,可真是難得得緊。
我陡然抬起頭,看著皇后,恨聲問道:皇后娘娘,榮姐姐怎麼就是逆臣了?
皇后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