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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瘦弱的身子置於身後,無葉連忙搭了把手,幫著他背起我。
胤禛小心翼翼地揹著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人,緩慢而謹慎的邁著步伐。雖然身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卻不見一點笨拙,動作依舊利落靈巧。他細心地攬著我的腿。避開碰觸我腿上那些被花草刺傷的零星傷口。任憑汗水流淌,只為不去驚擾我的酣睡。
我無意識地將手臂緊緊環在胤禛的脖子上,宛如圈住一生之中最珍貴地寶物,絕不放棄絕不鬆手,並且宣示唯一的所有權。
無葉看著那兩個人契合地重疊背影。似乎想到什麼,但是又不是很明白。嘴裡唸叨著:“真》。蛋丫頭?要是為了那個鬼玉佩,我早就一掌劈了那個小白臉。好歹我也是璇璣樓的樓主誒!”
康熙留在清幽的靈谷寺那幾日,我躲在房間裡死也不出來。反正沒人找我,我也不會去尋別人。頂多是清淨的閉關唄!誰讓我不自由呢!可是那些侍衛卻攔不住喜歡高來高去的冰無葉。
雖然胤禛已經盡力把監視我地侍衛和暗衛換成他的人,但是隱藏在深處地敵人。還是很難發現的。所以,只能委屈無葉當“信鴿”了。
夜晚有多長。我不記得了。以前,在君家,抱著爹孃的骨灰罈——失眠,每個夜晚都很長,長得幾乎把人的心全部吞噬。寧願死去。
後來,在地牢,被康熙鎖在那裡——夢魘。每個夜晚都很短,短得剎那間就可以把人的靈魂桎梏在夢裡,再無生趣。
躺在床榻上,而且是躺在黑暗中,我動彈不了,因為我地腳上打著夾板和繃帶。既然本人“不小心”把腳踝給崴了,所以只能繼續享受這種“半身不遂”式的待遇。
雲蘇突然掀開被子坐起來,騰騰騰幾步走到我的床榻前,用力地拍打我,“姑姑,姑姑,縈雪姑姑!”
我從臆想中被雲蘇推醒,抓起放在身邊的罩衣,著急地喊道,“有刺客!?”
雲蘇舉著蠟燭認真地說,“不是。我……我就是怕姑姑又夢遊,然後在外面受傷自己也不知道。”
我汗顏,心裡臭罵無葉不知道她跟雲蘇鬼說些什麼話,可臉上還得帶著和藹的微笑,“我沒事。真得,那個是……突發狀況,不是經常性的。你不用如此擔驚受怕。”
“那姑姑怎麼還不睡覺?”雲蘇擔心地抄起茶壺往茶杯裡倒上一杯溫茶水,遞給我。
“謝謝。”我歪起身子淺淺的喝了一口水。
“姑姑……你真好!”雲蘇紅著臉說道,“要不我把燈打著,姑姑再看一會兒書吧。“
“嗯。”我笑容可掬地把茶杯還給她,能看書實在太好了!白天睡得多,晚上能睡著我就真成豬了!
雲蘇點著一盞玻璃芙蓉彩穗燈掛到床榻邊,然後從書桌上拿過幾本我平日裡常看的書。
“你睡吧。我自己看書就好。”
“沒關係的,姑姑要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雲蘇打著哈欠說道。
我揶揄的笑著,“你看你都睜不開眼了,快睡去吧!”
手裡雖然拿著書,眼睛也老老實實的看在紙上,只是看書人的心卻是飛到不知何處去了。
我想,此刻我真得很感謝冥追。如果沒有他不厭其煩地在我耳邊叨叨那些高深的佛法,如果沒有他不厭其煩地告訴我要掌握自己的情緒,如果沒有他不厭其煩地抓著我的手熟悉全身幾個關鍵的穴位……
雖然沒有橡皮泥,糯米麵團也是可以COPY的!
痛苦地揉揉脖子,真對不起你了,脖子。你天生就是受苦的命,不過總比捱上一刀要來得好,來得妙。
爹爹和娘,真得有可能還活著嗎?山東……為什麼會是在那個地方呢?那裡是前朝宗室遺族的流放地,囚禁地。胤禛說胤禩腰上那塊玉佩有可能是前朝皇室的東西,甚至是一種信物。這沒有什麼可奇怪的,畢竟朱家的子孫逃往南方的時候,不可能捲走所有的貴重器物;而李自成也不會在大破京城後像蝗蟲一樣搜刮的乾乾淨淨。身為皇室子弟,誰身上沒有些值錢的金銀玉器,誰家裡沒有幾十件古董。別說是像胤禛、胤禩這種阿哥,但凡有點銀子,誰不收藏點古董,那可是保值又體面的玩意兒啊!
既然是胤禛帶著胤祥去剿滅偽朱三太子,莫非……他發現了什麼端倪?說不通,說不通啊!胤禩好端端的一個阿哥,怎麼會和前朝的宗室遺族牽扯上呢?如果是為了皇位,那他這一票可玩得太大了!這不是與虎謀皮嗎?
第三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虧耗
我在金陵城這邊是亂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