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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分庶妃。康熙真得很無情,後宮佳麗再多也只是他延續血脈的生育工具。只不過,能把胤禩送到惠妃這裡教養,我想,我許是明白了為何他白衣翩翩,為何他滿腹經綸,為何他如水般溫柔。
突然想,未來日子裡的爭鬥,毫無母系背景的他該是如何的艱辛才可以得到群臣的擁戴。或許,最開始,他只是想給那個瑟縮在後宮佳麗身後的母親,一個與父皇並立的機會,一個可以在死後被諡號為皇后的機會。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梓童,他又是為什麼要殺我呢?這麼長時間過去,我以為我已經把那些前塵往事通通放之腦後,努力扮演好一個孩子的角色。可是,心底那道傷,依舊流著血,不肯癒合……
大家像無頭蒼蠅一般忙忙碌碌,喜慶勁就跟要過年似的,就差張燈結綵貼上大紅“福”字。
胤禔和胤禩來得時候,我躲在人群后面,生怕讓胤禩看到我。一群人喜笑顏開,只有我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惠妃的園子裡,開著滿滿一院的菊花,他們娘三就帶著宮人浩浩蕩蕩地徜徉在花叢中。只是我心裡更加疲憊,整個人就好像掉進冰窖一般,低著頭站在惠妃身後,手裡揉捏著衣角,澀澀地說了句“及笈春色豔,無花只有寒。”
原本和胤禔一起陪著惠妃賞玩菊花的胤禩似是聽到我的囈語,把目光投向我,猶豫的,猜疑的,思索的,還有一些同情。
惠妃朝我擺擺手:“縈雪,去把本宮前日畫的惜菊圖拿過來。”
“嗻。”
找出惠妃前日畫出的惜菊圖,我微微嘆了口氣。手指輕輕撫摸著冰冷堅硬的卷軸,可惜了她這份心,只是這兩位阿哥都不是悠然見南山的性情,且不說是生在帝王家,朝堂上各懷鬼胎的大臣們早就在背後伸出手,把他們集體退入萬劫不復之地。
回到儲秀宮,命兩名小宮女分別手執一端,展於眾人前。
惠妃笑著說:“你們這兩個孩子如今都領了差事,也在外面建了府,自然不比從前。只是額娘一直想著你們,如今你們都在這幅惜菊圖上填首詩吧……”後面的話,她沒有說。
研墨,奉筆,我捧著托盤站在他們母子三人身後。別的宮女們都面有喜色的互相暗下里使眼色,我卻有些不耐。
胤禔是個美男子,這話不是我說的。歷史上早有公斷,只是那位西方傳教士的審美與我之間,還是差著人與佛祖之間的距離的。他拿起筆,想也未想就提於紙上。“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這是元稹的菊花》。美則美矣,了卻未了。為兄長者如此孤高自負,何況下面還有康熙疼愛的嫡子,怪不得越來越遭到康熙的輕慢!
胤禩笑著說:“大哥的字真是深得‘水流心不競,雲在意俱遲’意境了。”
胤禔放下筆,看了半晌笑道:“你也快快提上字才是!寫得不好做哥哥的可是要罵你的。”
胤禩眼睛裡閃過一道不知名的情緒,執起筆在後面,附上“零落黃金蕊,雖枯不改香。深叢隱孤芳,猶得車清觴。”這首卻是梅堯臣殘菊》。了則了矣,舍卻未舍。終究,他額娘低微的身份,既給了他無上的倔強,又賜予他無盡的寂寞與悲傷。
如果是胤禛,他會不會寫“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想到這裡我不禁抿嘴偷樂,不知道是笑那眼暈地波瀾壯闊,還是笑打死胤禛他也不會在此刻露出半點端倪,現在,他還是站在太子身後,扮演者一個可為臣的親弟角色。
胤禔不知道那根神經不對,皺著眉頭看到我臉上沒有來得及隱去的笑意,剛要開口斥責。惠妃在一旁說:“這是新來我宮裡的秀女,也是個玲瓏通透的人兒。縈雪,你說這兩位阿哥誰寫得更好呢?”
不要問我這種不能回答不好回答的問題可以不?我低著頭說:“兩位阿哥的字都是好字,選的詞既是好詞也應景。”
胤禔冷冷地說:“那就是不分伯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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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寫出和如煙隨歌》不一樣的風格,不一樣的人,真是難,只是這篇更輕鬆些。寫來也更恣意,可以把負面的想法和情緒,通通寫出來。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孝悌
這個不識趣沒有大腦的大阿哥,何必為了這點小事發脾氣。也不怕此事被康熙知道!但是沒有辦法,他是主子。主子問了,焉有不說之理。“大阿哥的字重在意境您閱讀的。小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