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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湖陽縣尉荀杜,乃是商賈出身,愛錢如命……”
劉縯打斷樊宏,冷笑道:“就像樊重一樣,認錢不認人,是吧!我實在告訴你,樊重連自己的女兒都捨得逼死,總有一天,為了錢,樊重連你也會逼死。”
樊宏心道,那倒未必,兒子終究比女兒寶貴。但嘴上哪裡敢說。劉秀在一旁對劉縯道:“荀杜這人我認識,當年我在長安時曾接待過,其人確實貪財,貪財則無恥,無恥則可以利用之。且聽舅氏有何計策。”樊宏得到劉秀鼓勵,膽色略壯,於是對劉縯道:“為今之計,只需募集十餘名死士,如此如此,必能取荀杜性命。荀杜一死,則湖陽必降。”
再說荀杜在湖陽城中憂心忡忡,度日如年,忽然軍士來報,樊宏正在城下叫門。荀杜登城而望,果然正是樊宏,後面跟著十多輛推車。荀杜急問樊宏,“事如何?”樊宏未及回答,身後領頭的車伕已摘下草帽,仰首向荀杜道:“荀縣尉別來無恙!”荀杜循聲望去,竟是當年南陽駐京辦主任劉秀,他當年往長安朝請之時,在劉秀那裡蹭吃蹭喝,至今想來,依然意猶未盡。故人相見,荀杜也是又驚又喜,道:“文叔所來何為?”劉秀道:“特來通報縣尉,我家長兄已答應撤兵。”荀杜大喜,再問道:“車中又是何物?”劉秀答道:“樊氏一門皆被縣尉下在獄中,願以千金為其贖命。”荀杜越發歡喜,真是財運來了,擋也擋不住,然而心中仍存疑惑,道:“開箱。”劉秀依言開箱,果然一片金光。荀杜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又命人出城搜身,見劉秀等人並無兵刃,這才徹底放心,將劉秀等人放入城中。
荀杜下城樓來見劉秀,劉秀道:“願先見樊家一門平安無事,然後千金自當奉上。”荀杜笑道:“那是,那是。”回身命兵卒前往縣獄提人,又搓著手,對劉秀訕笑道:“我先驗驗,如何?”劉秀手一攤:“請。”荀杜開箱,頓時兩眼放光,不能瞑目。劉秀作為外孫,以千金來救外公一家性命,於情於理都很說得過去,荀杜不再懷疑有詐,媚笑著對劉秀道:“當年在長安,沒少讓文叔破費,如今又要文叔破費了,想來真是慚愧,哈哈。”劉秀取出一塊金磚,在手中掂了掂,笑道:“此物縣尉可喜歡?”荀杜眉開眼笑,道:“喜歡,喜歡。”劉秀笑得越發燦爛,道:“那就全給你了。”荀杜看著劉秀詭秘的笑容,隱約覺出大事不妙,轉身想逃,劉秀卻已大吼一聲:“動手!”始終低著頭跟在劉秀左右的劉稷躍身而起,抓起一塊金磚,向荀杜頭上如雨點般砸去,一直將其橄欖形的頭顱砸至扁平,依然不肯罷手,一邊砸一邊破口大罵:“畜生,給你,全給你。”
目睹著這樁光天化日之下的血腥暴力,荀杜屬下幕僚皆為之目瞪口呆,嚇得不敢動彈。劉秀拔出荀杜之劍,割下荀杜頭顱,提頭大呼道:“王莽敗亡,指日可待。劉伯升起義兵,復漢室,乃天下所望。今降者免罪,不降者,視荀杜之頭。”
眾人見荀杜已死,而官府的援兵久也不來,頓時心灰意冷,於是皆降。
【No。5 傾城之亂】
劉縯和劉秀自起兵以來,湖陽乃是他們攻下的第一座城池,而第一次通常總是興奮而難忘,乃至於手腳倉皇。大軍一入城內,劉縯便忙於接管縣衙和武庫,劉秀則率兩名親隨,入縣獄釋放樊重一家。老頭子樊重見了小外孫劉秀,又羞又怒,擺出一副烈士的氣節,拒絕出獄,大呼道:“我不要你來救。”樊宏煩透了老頭子的惺惺作態,在一旁沒好氣地說道:“你就知足吧,還好來的是文叔,倘若是伯升前來,那就不是來救你,而是要來殺你了。”樊重怪眼一瞪,“他敢!”說完,又覺底氣不足,心虛地問劉秀道:“他敢嗎?”劉秀點點頭,樊重惶惶地閉了嘴,不敢再耍老爺脾氣,這才乖乖出獄,一路上健步如飛,追也追不及。
劉秀送別樊重一家,已是暮色將晚,於是徐徐打馬而回,前去和劉縯會合,迎面撞見一群群喝得爛醉計程車兵,在街道上大呼小叫,踉蹌而行,劉秀微笑看著,彷彿因了他們的快樂而快樂。然而,劉秀越走越感覺不對,湖陽明明是和平接管,怎麼卻滿城盡是哭聲和叫喊?再往前走,便看見施展暴力的大兵,驚慌逃奔的人群,被損毀的店鋪房屋,遠近呼應的沖天火光,純乎一副末日之城的景象。劉秀大怒,又聽見街旁一戶人家內傳來婦人淒厲的慘叫,劉秀踹門而入,便見一位士兵正將婦人按在身下,其餘十多名新市兵則圍在榻前,為同伴吶喊起鬨。一個嬰兒被遠遠拋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劉秀兩眼血紅,大吼一聲:“住手。”一名士兵聞聲湊了過來,嬉皮笑臉道:“朋友,別急,等一會就輪到你了。”劉秀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