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天命。而劉氏新的帝王的姓名,據說便記載在這赤伏符》上。”
劉秀道:“誰說新朝不能久長,如今不是正太平著嗎?”
強華嚷嚷道:“讖書怎麼會錯!神器有命,不可虛獲。王莽竊位,不久必亡。”
劉秀心道,這小子膽也忒肥,嘴上也忒沒遮攔,和他說話,可得留點兒心眼,於是佯裝失色道:“當今天子尚猶在位,你可不得妄言。”
強華冷笑道:“人再大,大得過天?讖書說王莽必亡,那王莽就必亡。人豈能和天意相抗?”說完,古怪地盯著劉秀,拖長音調,道:“你不也是前朝漢室之後嗎?那新的帝王,說不定就是你呢。不然,你為何姓劉?再不然,你為何又長了一副日角之相?”
劉秀苦笑而惶惶,為何不讓我睏覺,為何非要逼我為帝王?然而需要小心應對,強華說他當什麼不好,三公九卿隨便挑,卻偏偏說他將要當帝王,這番暗室私語,萬一傳了出去,傳到朝廷和王莽的耳朵裡,那當然是寧錯殺,毋放過,於是乎英年早逝,豈不冤哉!
劉秀畢竟和強華不熟,初次見面就殺對方滅口,也實在有些下不了手,無奈何之下,只得將自己打扮成一攤扶不上牆的爛泥,使強華大意麻痺,於是笑道:“你可知道我的志向?”強華雙眼放光,講,講。劉秀道:“仕宦當做執金吾②,娶妻當得陰麗華。倘能如此,此生再無憾矣,縱江山帝王,與我何加之有!”
強華聽罷,大為失望,望著劉秀,如同望著一堆行屍走肉,恥笑道:“閣下志止此乎?呔,瞎耽誤我一晚上工夫!”次日,強華便將劉秀的志向大肆宣揚,一邊宣揚,一邊嘲笑:劉秀之器,小哉!噫嘻,執金吾,噫嘻,陰麗華。劉秀遭到公然的輕蔑,非但不生氣,反而暗自竊喜。然而鄧禹不幹了,找到劉秀,一副被拋棄被欺騙的神情,質問劉秀道:“你的大江呢,你的滄海呢?”
自從當日在河邊聽了劉秀一通吹噓之後,鄧禹便成了劉秀死心塌地的粉絲,而粉絲的心態便是,偶像必須為了他而馬不停蹄,將牛逼進行到底。見劉秀只想官居執金吾,娶妻陰麗華,然後便滿足了,鄧禹自然不依。劉秀遭鄧禹當頭質問,一時也亂了手腳,而自己的隱秘心思,又不能對鄧禹實言相告,於是只得胡亂搪塞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暴露。看,瑪麗蓮·夢露!”說完,趁鄧禹一分神,腳底抹油,飛身而走。
【No。3 駐京辦主任】
劉秀在太學本不上課,掛名撞鐘而已,到了太學第三年,劉秀索性搬離太學,租住進長安城內的尚冠裡。尚冠裡地處長安城最黃金地段,左右鄰居無不是高官顯貴,不過劉秀租住在此的目的,卻並非為了炫富擺闊,而是意在接待南陽鄉黨。
每年春秋兩季,南陽當地夠級別的達官貴人,都會親臨長安,參加朝請(春季朝見為“朝”,秋季朝見為“請”)。在南陽的地界,這些人個個都是呼風喚雨的主,氣焰囂張,自己以為無可抵擋,但到了高官雲集的京城長安,根本就沒人買他們的賬,他們這些外郡小吏,不得不低聲下氣、仰人鼻息。
在他們迷茫無助之時,劉秀挺身而出,不僅為他們提供住處,而且熱心奔走,主動幫他們疏關係,走門路。
倘若是在南陽當地,這些達官貴人本不會答理劉秀這個無名小輩,但是到了長安,人離鄉賤,再端著架子就不合適了,碰到送上門來的劉秀,正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怎一個親切了得。再則,劉秀熟悉長安,算得上是半個地頭蛇,高層又遞得上話,大司馬嚴尤和司隸校尉陳崇,劉秀都熟得很,至於想娛樂消遣,飲酒狎妓,劉秀也照樣能安排妥帖。您說,這麼好的地陪,到哪兒找去?
一傳十,十傳百,變成了南陽官場皆知的秘密。南陽的大人們,每到長安,便徑直投奔劉秀。如此一來,劉秀在尚冠裡的住所,便成了南陽會館,成了南陽駐京辦,劉秀則成了無名有實的南陽駐京辦主任。
劉縯聽聞劉秀所為,捶胸大樂:“我養客,三郎養官,比我出息!哈哈,比我出息!”
太學第三年的劉秀,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被人殺了驢卻只能忍氣吞聲的新生,此時的劉秀,已非易與之輩。然而,還是有人惹了劉秀。
沒辦法,長安的水實在太深。
事情還要從朱祐說起。自從劉秀搬入尚冠裡,賣藥的生意便交由朱祐全權打理,朱祐起先在太學的會市擺攤,但會市每個月只開放兩天,不久之後,朱祐便將陣地轉移到了長安城內最為繁華的東市。這一日,朱祐照常營業,一群惡少年闖入東市,逢攤收錢。朱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