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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她和她爹爹在一起的許多片段,女孩都記憶猶新。
即墨晟沒有說話,背上的女孩很輕,可是他的腳步卻分外沉重,是的,他在害怕,害怕等到真相揭曉的那一天,所有的美好都將成為過眼雲煙。
他只想讓她開心,讓她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只是,這樣的願望,此時想來,與奢望並沒有區別。她那樣摯愛依戀的父親,在與他父親的比武中死了,所有的人都瞞著她,看著她這樣日日期待著已死的父親來接她卻不告訴她真相,等到無法再隱瞞的那一天,她會是何種表情,他不敢想象。
夜色朦朧,通往安平宮的是一條林間大道,月光中,揹著女孩的少年身邊飛滿了星星點點的螢火蟲,仿似天上的繁星墜落了人間,眾星拱月地圍繞著沉穩前行的少年,只是,背上的女孩已然睡著,滿腹心事的少年也無心欣賞這夏夜的美景,隨著宮殿的臨近,身旁的螢火蟲也漸漸散去。
穿過安平宮的中心花園,遠遠就看到景澹在月下徘徊的身影,即墨晟眸色一沉,他對小影,似乎也不僅像對妹妹一樣的關心。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景澹抬頭,看到即墨晟和他背上的小影,臉色明顯一僵,腳下跨出一步,卻又停住。
“小影怎麼了?”看著即墨晟面無表情地走到近處,景澹問。
“睡著了。”即墨晟淡淡道,抬步向院內走去。
來到小影房中,即墨晟坐在床沿,放下小影的腿,伸手輕輕分開她攬著他脖子的小手,“不,不要,爹爹……”女孩夢囈著,小臉貼在他溫暖的背上,任性地踢動著小腿,小手緊緊攬著他的脖子不放。
即墨晟抬頭看看景澹,景澹會意,出手如電,一指點在小影的昏睡穴上,女孩緩緩倒向了床褥,陷入了更深的夢境。
即墨晟站起,回身看著床上的女孩,白皙的小臉上猶自帶著未乾的淚痕。
“她很想念她的父親,兩年,只怕難以堅持吧。”他沉聲道。
景澹皺著眉頭,卻無法集中心緒思考他的話,他只知道,小影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過這樣依賴的一刻,為什麼,即墨晟只與她見過短短的兩面,她就會這樣依賴他?
即墨晟轉身向門外走去,景澹怔了一怔,也跟了出去。
“……我派了一名侍女給她,過幾日會搬來這裡與她做伴……”少年低沉的嗓音如夜風一般輕柔,飄散在這靜謐的院子裡。
景嫣執著棋子的小手突然一僵,“去換盞茶來。”她吩咐身後侍立的侍女。侍女答應著退了出去。
她起身,蓮步輕移,來到窗邊,月光下,粉臉如玉,雙眸似星。
少年頎長英挺的身影緩緩穿過院中小徑,消失在假山那面,看著朦朧的月色,她微微出神。
“……小姐,茶來了。”身後傳來侍女的聲音,她猛一回神,目光正好對上斜對面同樣站在窗前的景蒼那探究的目光,她小臉驀然一熱,轉身坐回棋盤前,卻發現,思路已亂了。
次日,同修殿上來了新客。
宴澤牧一身淡金色的蟒紋箭袖,腰束墨綠色玉帶,入鄉隨俗地將那一頭長髮束了起來,嘴角噙著邪氣的笑,竟是十分俊逸逼人。
對於這位遠來的貴客,各位皇族世家的子弟們多是客氣的,而幾位女孩子多少也為他的風采迷倒,無一不是笑臉相迎,除了景嫣和小影。
景嫣面無表情地翻著書案上的文冊,目不斜視,似乎進來的只是一陣風,無關痛癢。
小影抬頭一看,秀氣的娥眉一皺,鼻子裡哼一聲,起身便離席而去。
景澹還不知昨天下午龍棲園發生之事,見小影反應如此之大,一時倒是十分不理解,儘管心中疑惑,腳下卻是匆匆的跟了出去。
如此一來,百州洲南王府與殷羅皇室結下樑子的訊息不脛而走,其餘三王和朝中傳的沸沸揚揚,小影和景澹出殿的情形也被添油加醋,說成差點與宴澤牧動起手來,後來被眾人勸阻,這才怒氣匆匆而去。
本來這些人想借此事給洲南王府製造一些事端,出出近來心中的鬱結之氣,不想一直護弟心切的宴澤臨卻並不見多大反應,追究一事更是隻字不提。而當事人宴澤牧似乎也好說話的不得了,每每聽人提起此事,總是一笑了之。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心中暗咒著,只得作罷。
盛泱最近格外熱鬧,只因一年一度的幽篁門選美盛事即將在龍棲園的鳳翼小築進行,除了天價的龍棲園客房已經爆滿外,城中其他的客棧也跟著沾了光,門庭前所未有的熱鬧擁擠起來。
而帶來這些生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