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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卻倏忽轉過頭去,看向右側嫣語樓前那一圃來自聖女山的繁茂野花,半晌,又轉過頭來,臉上微微地笑,道:“時間長了,我都忘記了。你拿去吧。”
小影娥眉微微一皺,伸手拿過桌上那顆銀錠,翻來覆去看了幾次,道:“這形狀,倒好似與百州的不大相同呢。是你從平楚帶來的麼?”
阿媛低眉,少時,道:“是啊,我留著也無用處,早該拿出來了。”
小影看著她微微有些傷感的神情,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厚帛,一邊擦著她的長髮一邊輕聲問道:“阿媛,這是你對故鄉的念想吧。每個人身邊多少會有一兩件寄託念想的物件的,就如爹爹給我的琉璃手鍊,若是哪一天我丟了它,一定會覺得心中空落落的不舒服。這錠銀子你就好生收藏著吧。”
阿媛任由她輕輕擦拭著自己的溼發,藏在袖中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最終,還是開不了口。
“小影,你覺得,嫣郡主是受少主的邀請去平楚的麼?”她突然問道。
小影微微一笑,手下不停,道:“不管是與不是,晟哥哥和嫣姐姐都安然無恙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這就夠了。”
“小影,你為何……”
阿媛還未問完,小影卻突然打斷她道:“阿媛,晟哥哥和嫣姐姐都是我在乎的人,如果他們是彼此有情的,我祝福他們能走到一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只能告訴你,我身邊有你,就夠了,我不奢求更多,也,不該奢求更多。”
阿媛想轉頭去看她表情,卻聽耳邊一聲輕笑,女孩適才還萬分正經的語氣又變得油腔滑調起來,道:“當然,若是哪一天你動了春心,我也會大笑一聲送你走的。”
“你這口不擇言的傢伙!”阿媛一下臉紅似霞,剛轉身,卻見小影已逃至門邊,阿媛伸手拔下窗邊新折的廣玉蘭三片花瓣,素手一揚,潔白柔軟的花瓣在她的勁力催動下如三顆小石子般向門側那正在扮鬼臉的傢伙襲去。
門側人影一閃,阿媛只聽門外傳來那傢伙哀哀的呼疼聲,以及一聲怕她聽見卻又憋不住的低咒:“果然最毒婦人心!”
阿媛也不去攆她,在窗邊坐下,心中不能確信,少主會真的對景嫣動情麼?若不是少主邀請的她,難道她是獨自一人去的麼?她一屆弱女,又不懂武功,如何能安然無恙地去到平楚都城?但她回府之時,確有大隊即墨府的侍衛小心翼翼地在旁護衛著,可見在平楚,的確是被依禮款待的。
小影雖然面上不說,但她卻知她心中實是難受著呢。她相信在小影心中,少主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而今,她卻再不能如之前那般毫無顧慮地接近他了。
想起夜靈和景蒼對少主的態度,她心中不由默嘆,或許這樣也好吧,離得遠一點,萬一將來有什麼不幸的訊息,受的傷害也能小一點。
窗外傳來如傾如訴的簫聲,還是那首《西江月》,阿媛轉頭看了看溯洄亭中那熟悉的身影,不由暗問:“小影,你總是吹這首曲子,你究竟,是否也已瞭然了其中含義?”
次日清晨,迷糊間,阿媛只覺得有人在不斷推自己的胳膊,她努力想醒來,可是眼皮卻彷彿有千斤重,腦子昏沉沉的,一片空白。
掙扎了半晌,睜眼,卻看見景繇夫婦以及景蒼景澹都站在自己的床前,她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聽景繇急急問道:“阿媛,小影呢?”
“小影……”她迷迷糊糊地跟著重複一句,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側,偌大的床上卻只有自己一個人,她吸了口冷氣,一下驚醒!
看著她臉上的驚色,景繇一顆心落入谷底,昨夜,果然中了偷襲者聲東擊西之計。那上百位攻擊蒼寂院和澹慮院的絕頂高手,竟然只是幌子,主謀者的真正目的是,小影!
自觀蘆別院血案發生以來,景繇就在王府各個子女的住院周圍佈置了數量可觀的王府死衛,二十四小時輪流佈控,以免再次發生不測。
昨夜,那上百名輕功和武功臻至一流的高手藉著夜色掩護,悄無聲息地偷潛入府,直奔蒼寂院和澹慮院,見人便殺,手段狠辣凌厲。景蒼和景澹重傷未愈,偷襲又發生在眨眼之間,當時情勢那般危急,逼的景繇不得不調遣守衛在嫣語樓和寶雁樓周圍的死衛就近支援,以保景澹和景蒼的周全,昨夜兩院激戰不過半個時辰,偷襲者和死衛卻分別折損了八成之多。半個時辰之後,王府禁衛軍趕到,但卻也未能留得住偷襲者中那幾個武功絕頂者。
偷襲者退去後,王府忙著打掃院落和安撫人心,檢視偷襲者屍體中還有無活口,直到天明,景繇才想起來看看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