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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偎進他懷中,道:“那,讓我們一起期待吧。”
六月初,小影隨即墨晟回到了雪都烈城。
她本來還在為如何面對他的側妃——平楚九公主北堂靜而感到糾結,即墨晟卻還是將她安置在即墨府汐華園,而他自己則在回府的那一刻一頭扎進堆積如山的奏摺中去了。
小影很快發現,府中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多了一個人,而這個人,也是她一直牽掛卻不得相見的,他就是李滎。
當朱嶠推開寶羅院的門,她第一眼看到李滎時,她的一顆心幾乎跳了出來,李滎不是在景澹那邊嗎?緣何又會回來?難道,景澹他……
然李滎臉上瞬間綻開的別後重逢的燦爛笑容卻打消了她的這層顧慮,如果景澹真的已經遭遇不測,他不可能看到她會笑的這樣開心。
果然,在接下來的談話中,他告訴小影,景澹夫婦安然無恙,並且幾個月前祉延還為景澹誕下了一名男嬰,洲南戰事如火情勢危急,即墨晟本想將祉延母子一起帶回平楚照顧,但祉延卻不肯離開景澹,所以,即墨晟只帶了他一個人回來。
百州如今四面楚歌,經濟政治幾乎全部癱瘓了,他研究出了武器,卻沒有鋼鐵和工人可以為他打造,即墨晟答應他,平楚願意為他鍛造兵器支援百州,他才同意跟他回來。
小影默默地聽著,心中感慨萬千,多年前,因為她父親的死,義父一家都排斥即墨晟,誰又能料到,最後的生死關頭,竭盡全力幫助景氏一族一次次脫險的,又是即墨晟呢?
李滎看著小影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悵惘和悲傷,輕聲道:“小影姐姐,本來,我一直希望你能和景蒼哥哥在一起,沒想到……”說到此處,他眼中泛起淚光,垂下眸道“但此刻,我真的為即墨晟感動。臨行前,景澹哥哥跟我說,你和即墨晟都是願意為別人犧牲自己的人,都是為了對方而壓抑自己的人,卻也是,早就應該在一起的人。他叮囑我,如果我能見到你,讓我代他以兄長的身份告訴你,逝者已矣,請你珍惜還活著的人,珍惜,觸手可得的幸福。”
小影的淚垂了下來,她很快伸手拭去,吸了下鼻子,眼眶紅紅地問李滎:“景澹哥哥知不知道,景嫣她……已經不在了?”
李滎點頭,道:“即墨晟和景澹哥哥會面之後,曾長談過一次,出來之後,景澹哥哥的眼眶有些紅,我聽見他對祉延姐姐說,景嫣姐姐被宴澤牧害死了。”
小影側過臉,心中又痛又難過,與其說是被宴澤牧害死的,不如說是被她害死的,如果她不告訴她景蒼是被姬申暗殺的,她還不會死,是的,她相信,她不會死。
“小影姐姐,景澹哥哥還說,他知道,這許多年來,景嫣姐姐做了不少傷害你的事,你的處處忍讓他都看在眼裡,如今,她不在了,也是她性格使然,請你不要難過,因為,一個人的命運,始終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旁人無法改變。
另外,他已經和陸清遠的邊防軍會合,被宴澤牧打散的部隊也已召回了一部分,其他兩個藩王也有人馬向他這邊靠攏,加上平楚大軍的相助,他們的實力與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語,他請你對他的處境放心。”李滎道。
小影點頭,兩人又閒聊了一會之後,小影出了寶羅院,抬頭看看已經灰濛的天空,心中湧起難言的失落。
適才他們聊了那麼久,李滎提到了許多人,獨獨對宴澤牧及殷羅大軍隻字不提,想來,連他也知道了她和宴澤牧的那段過往,因怕傷到她而避而不談,但其實,他心裡是知道的。不管是同情也好,可惜也好,憤怒也好,這件事在他心中,必定不是一個可以面對可以暢談的存在。
連他都如此,那景澹心中又是怎樣?即墨晟心中又是怎樣呢?
不提,不代表不在意,不介意,他們只是……包容了她,原諒了她吧。
其實,從她恢復記憶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再回不去從前了,宴澤牧留給她的痕跡和痛苦的記憶一般不可磨滅,以至於,在面對即墨晟時,她總有一種自卑感,在即墨晟對她極好的時候,她甚至幾度想問他:你真的不介意我曾被宴澤牧得到過,我已不是清白之身麼?
但她問不出口。
封后臺上那一刀,她沒有殺宴澤牧,那樣近的一刀,宴澤牧根本沒有防備沒有抵抗的一刀,卻沒有能要了他的命,任何瞭解這一點的人,只怕都會說,她對宴澤牧是有情的。
是的,她只是一個平常的女人,她具備女人一切脆弱的品質,矛盾,多情,軟弱,容易感動,優柔寡斷……
自記憶恢復之後,失憶時和宴澤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