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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宴澤牧幾步來到她身邊,急急地捧起她的臉檢視她的脖頸,確定上面確實沒有傷口,方才放下了心。他握著她的肩,盯著她含淚的雙眸,低聲道:“你做任何事我都不會攔著你,但有一件事,我要你親口承諾我,否則,我立刻派人追殺他。”
小影眉頭一擰,看著他。
宴澤牧面不改色,仿若出爾反爾於他而言,原本不是什麼緊要的事。
“什麼事?”小影的語氣難得冰冷。
宴澤牧不以為意,只道:“永遠不要再用你的命來威脅我,永遠不要。”
小影怔了一怔,微微側過臉,道:“放心,我不會了。”下一次,我不會向你提任何條件了。
宴澤牧聞言,緩和了一直緊繃的表情,放開她,側過身子,微咳一聲,濃烈的血腥味立時在夜風中瀰漫開來。
深夜,小影坐在床邊,殿中還有一兩盞宮燈亮著,橘紅色的柔和光線讓這春夜媚得像是絕代佳人的輕輕一笑。
她垂眸看著床上的宴澤牧,她不知他是否已經睡著,但她知道他受了傷,很重的傷。
由此推斷,即墨晟的傷定然不比他輕。
想起在御花園中他黯然離去的身影,她心頭一陣澀痛,轉而耳邊卻又響起宴澤牧的低啞的聲音“永遠不要用你的生命來威脅我……”
她收回目光,看向東牆上的那幅壁畫,光線太暗,只是朦朧的一片,看不清任何細節。
她低眸,沉默片刻,起身想去窗下長椅上坐一會,還未站起,手卻突然被拉住。
她微驚,回眸一看,宴澤牧不知何時已睜開雙眸,額上有汗晶亮,看著她,低聲道:“不要離開我。”
她看著他蒼白的面色,不語。
宴澤牧此時看起來就像一個肯求被大人重視疼愛的小孩一般,道:“不管你想要什麼,想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不要離開我。”
小影注視著他的眸子,淚一層層泛了上來,沉默有頃,道:“太遲了。”她想要宴逍活著,想讓景蒼活著,想讓玉霄寒活著,他能將他奪走的這一切還給她嗎?
他怔了怔,突然手上用力,一把將她拖上床,按住她道:“你想去哪裡?你去百州,我就踏平百州,你去平楚,我就滅了平楚,我會,讓你無處可逃。”他喘息沉重,顯然,這一番看似平常的舉動,如今的他做起來已倍感吃力。
“即使沒有我,你也會這樣做。”小影平靜道。
宴澤牧軟了下來,他放開她的雙臂,輕輕捧住了她的臉,道:“否則我做什麼呢?我的心就像這座宮殿,空蕩蕩冷清清的,為了排遣這份寂寞,我只能讓自己變得忙碌。我想過些清閒的日子,所以,我為你開啟心門,可你不肯進來,我該怎麼辦?”
小影輕輕側過臉,看向映在紗幔上的月光,低吟一般道:“又有誰的人生,不寂寞?”
日子如流水一般,不疾不徐地過著,那夜的經歷彷彿只是一個夢,兩人都極有默契地隻字不提,轉眼便過去了九天。
明日便是三月初五,宴澤牧和她的大婚之日。
織錦宮早將兩人的喜服送到了茉清宮,小影坐在窗下,看著掛在衣架上的那兩套錦繡華麗得讓人目眩神迷的龍鳳喜袍,心中五味陳雜。
這兩套喜服,從樣式到花紋,都和宴澤牧平素穿著別無二致,唯一的不同是,這套喜服是她親自選定的料子,不防刀劍。
她將在琉璃臺上,眾目睽睽之下刺殺他,然後自盡,這便是她為他和她設定的結局。
只有這樣,才能沖淡她心中於景蒼、玉霄寒以及宴逍夫婦的愧和痛,只有這樣,也許洲南的戰局才能出現轉機,只有這樣,即墨晟才能永遠地放下她,再不必為她牽掛。
至於姬申,她生前不能看到他死,但她相信,他的人生也不會太快樂,只要景澹還活著,終有一天,他會為他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次日一早,小影將龍紋綁在自己左臂的小臂內側,穿上喜服,坐在銅鏡前由幾個宮女合力為她梳妝打扮。
還未裝飾好,宴澤牧來了,他重傷未愈,但顯而易見的愉悅給他略顯蒼白的面色增添了光彩,他看起來精神奕奕神采煥發,一身紅色金龍盤旋的喜服襯托得他身形挺拔,俊朗逼人。
他含著笑站在她身後五六尺遠的地方,眼眸明亮地看著宮女給她畫眉。
她第一次看到他頭戴皇冠的樣子,那一頂鑲金嵌玉的華冠,錦上添花般烘托出他富貴驕人的姿態,如此榮光不著痕跡地掩去了他明媚雙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