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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袖劍下。
在他醒著時,她根本不可能殺他,除非,他睡著了,她才可以……
想到那樣的畫面,她的心陣陣地疼縮著,眸中又溼熱起來。
她抬眸看向窗外,藉以轉移這矛盾痛苦的情緒,卻驀然發現,天色已經不早。
平時,到這個時辰,他早該過來了,今日卻還不見人影,為何?
心中一顫,難道,他已看出她恢復記憶了,想要殺他,所以,今日才用龍紋來試探她?
手不自覺地將身前的錦被攥得死緊,半晌,又緩緩鬆開。
努力平復了心緒,她喚:“素雪。”
素雪應聲而來,快得猶如憑空冒出,問:“娘娘有何吩咐?”
“你知道皇上現在在哪嗎?”她問。
“臨牧宮。”素雪不假思索,說完之後卻是一怔。
小影卻不以為意,從自己清醒的一刻起,她便是她的貼身侍女,能得到宴澤牧如此信任的,定不是泛泛之輩了,因而,她以一個小小宮女的身份,張口便道出了宴澤牧的行蹤,也在她預料之中。
小影看著她,問:“他在臨牧宮做什麼?”
素雪微微低了眸,道:“奴婢不知。”
小影頓了頓,道:“你既不知,我親自去看看吧。”
“娘娘,奴婢勸您別去。”素雪忙道。
小影抬眸,道:“你告訴我,我自然就不去了。”
素雪咬唇不語。
小影微微凝眉,問:“不能讓我知道?”
素雪搖頭,道:“奴婢真的不知,每年皇上的生辰,他都是獨自度過的,沒有人知道他都做些什麼。”
“生辰?”小影微訝。
素雪點頭。
半個時辰後,小影坐著藤椅來到了臨牧宮前,追月守在殿門外。
“我想見他。”小影扶著素雪站起來,有些艱難地走上臺階,道。
追月表情有些為難,畢竟,這麼多年了,皇上生辰,從來沒有人敢去打擾。
“若他生氣動怒,由我負責。”小影道。
追月猶豫一下,最終咬了咬牙,皇上待她終究是特別的,或許,皇上並不排斥她的主動靠近。
開啟殿門,淡淡的酒氣迎面而來,殿中並沒有點燈,昏暗朦朧。
“娘娘……”臨進門,素雪遲疑地看著她的腿,道:“奴婢……只怕不方便陪您進去。”
看起來,宴澤牧的這些手下對他都十分懼怕。
小影手扶門框,道:“不礙,你先回宮去吧,我自己能行。”
她扶著門扉走進殿中,殿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殿中一片寂靜。
她舉目環顧著黑暗中空蕩蕩的大殿,只覺像是一個巨大而空洞的嘴,能將自己一口吞入。她試圖尋找他的身影,卻不可見。
一瘸一拐地走,轉過巨大殿柱上垂下的紗幔後,眼前驀然亮了起來。
那是窗外灑進來的月光,月光下,一張長椅,他仰面躺於其上,長髮衣袂垂地,光潔的額頭溼潤的唇在月光下微微反光。
地上凌亂地滾落了十幾只純金酒壺,長椅邊的几案上,還有三四隻,夜風吹不散的酒氣,便源於此。
她停了一停,緩緩走到椅邊,垂眸看著他。
他已醉了,臉側向一邊,眉頭微蹙呼吸勻長。
若是有刀在手,此刻,無疑是殺他的最好時機了。
小影無法抑制心中隱約升起的那絲慶幸,慶幸自己來時不曾帶得龍紋,否則,現在自己不免陷入天人交戰的矛盾煎熬中。
雖然,她知道,這一刻或許不可避免,但至少她不想在此時,此刻。
她盯著他沉靜的睡顏,再抬頭看看這個於自己而言十分陌生的空曠宮殿,強烈的寂寞和空虛感隨著黑暗和夜風撲面而來,瞬間令她心生苦澀。
毫無光明,毫無暖意,而他,選擇在這裡沉醉,沉睡,為什麼?
心中蒼涼黑暗,她不願多想。
一陣幽香沁入鼻尖,她抬眸看去,視窗,一朵含笑綴在枝頭,純潔無暇地在月光下綻放著,在黑暗中強勢地佔據了那一小塊光亮之地,像是一個無憂的夢,帶著遙遠的懷念的味道。
她胸口猛然一陣劇痛,辛酸得熱淚盈眶,捂著唇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捂得住哽咽,卻捂不住淚,她近乎匆忙地從几案上拿過酒壺,向口中一頓狂灌。
{炫…書—網醇,酷似命運卻又勝似命運,仿若窮盡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