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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20分鐘就開走了。”
完了,沒戲了,可能陳妙姍已經上車走了。孟浪垂頭喪氣地從售票廳出來。廣場上的人很多。
哎,孟浪又想,這丫頭會不會還在他抱著僥倖的念頭,沿著廣場轉了好幾個圈兒,依然未果。
孟浪徹底死心了。沒辦法,又錯過了。
“你剛才上哪兒去了”看孟浪進門,何剛問他。
“前年你見過的那個女孩兒,陳妙姍,跟我失去聯絡了,昨天給我爸我媽上墳的肯定是她”,孟浪無可奈何地擺擺手,沿沙發坐下,“她可能還沒走,我去火車站問了,前兩個多小時,只有一輛去T城的過路車。”
“有可能昨天晚上就走了呢。”靳麗過來。
“不會的”,孟浪說,“她在海邊兒那個麥當勞坐了一整天。”
“你怎麼知道”何剛有些迷惑。
“去年我帶她回來過一次,她知道那兒,我當時還開玩笑說等以後有錢了要把那家店子買下來……”
“你去年回來過”何剛突然打斷孟浪。
“是啊,還記得我給你們打過電話麼”孟浪解釋說,“其實當時我就在青島,只是怕大家見面之後觸及太多傷心往事,所以就……呵呵,大過年的,總是不太好。”
“天吶,孟浪你不會吧”何剛仰起臉來,“你還當我是朋友嗎”
“我不是已經說了麼你想想,我頭一次回來掃墓,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們。”
“孟浪你真不是東西!”靳麗笑罵道。
又得舊情人
89。又得舊情人
“得,不說這些,我他媽腦子亂死了。別他媽傻愣著啊”,孟浪指使他們,“你們也幫我想想,你說陳妙姍會上哪兒去青島還有什麼地方好玩”
“這應該問你”,何剛提醒孟浪,“你好好想想,你去年都帶她去過哪些地方”
“哎,如果她還在,你說會不會還住去年我們住過的酒店”,孟浪恍然大悟,“你們等著,我去去就來。”
“一塊兒吧”,何剛拉著靳麗跟上來,“能找到當然最好了,如果找不到,那就直接去食家莊,看我一會兒不整死你,看你下次回來還敢不敢不告訴我。”
“行!”孟浪笑笑。
真的應了那句老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幾經周折。在酒店軟磨硬泡央求了半個多小時,又查了。10幾分鐘,結果,最後還是沒能找到。
看來陳妙姍真的已經走了。
“有可能不是她呢”,在酒桌旁坐定,何剛安慰孟浪說,“她有可能已經去日本了。”
“不可能!”孟浪堅信自己的感覺,“肯定是她!”
“別想了”,靳麗敬他一杯,“都快2年沒見了,來,幹一個。”
“是啊”,何剛也說,“明天再找吧,都已經這麼晚了,上哪兒找去”
“……”孟浪實在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他只能沉默,把一切想說的話咽回到肚子裡去……
來來往往,孟浪忘了眼睛是什麼時候模糊的。
他不記得了。他只記得陳妙姍慢慢融進他的酒杯,一下一下地揪痛他的心。
從宿醉中醒來,奔跑是孟浪唯一想做的。
他從何剛家跑出來,跑到街上。他沿著荒蕪的路面一直往前跑,他使勁往前跑,使勁跑……
孟浪似乎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汽車的交通工具。
它不但便捷,而且滿處都是。
到達海邊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原本混沌的海水,在早晨金色陽光的映襯下,看上去幹淨了許多。
有人在海邊散步,但是絕大多數人都只是在岸上,憑欄遠望。
這是一個清閒的冬天的早晨。孟浪想,他並不清閒,雖然他表面上無所事事,可實際上,他今天比誰都忙。沒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忙什麼。所有的人都看見了他的奔跑。可他們看到的只是奔跑。他們看不見奔跑的過程,也看不見奔跑的結果。
或許奔跑是抽象的,孟浪在麥當勞門口坐下,哆哆嗦嗦地點上一根菸。或許愛情也是抽象的,他又想,每個人都渴望擁有它,但不管是擁有了的,還是像他這樣還在尋找或期待的,誰也沒有真正地見過它。愛情是天上飄過的一抹飛翔的翅膀。愛情是水裡遊過的一尾小魚的鰓鰭,它不確定,它有時候在天上,有時候在地上,還有時候躲在人們身後的水裡,安靜得連個泡泡兒都不冒。
北方的冬天真是冷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