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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的!”她解釋道,“我也不想這樣,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沒事兒!”孟浪說,“只要你不後悔就行!我無所謂,反正我已經無家可歸了,去哪兒都一樣!”
“你傷心嗎”她問,“我去過你家,我哭了,你知道嗎”
“……”孟浪無話可活。
“我燒了2000塊錢!”她接著說。
“我知道……不說這些了,說點別的,你喜歡北京麼”
“你喜歡我就喜歡!”
“要對自己負責任!”孟浪說。“你應該有自己的主見,不要向任何人妥協,你是你自己,不能按照別人的意志生活,這是你離家出走的原因,你忘了!”
“對不起,我……我太在乎你了!”
“千萬不要!”孟浪擰亮檯燈,“現實是殘酷的,不要虛幻在自己一相情願的世界裡,不論生活得好還是壞,都要在光天化日之下選擇開始或者結束!”
“嗯!”面對突如其來的光亮,她似乎有些不太適應。用手捂了捂眼,過了好長時間才鬆開。
“先在北京待一段時間吧!”孟浪說,“你先平靜一下,我也安心想想以後的事兒,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要在生活和藝術之間找一個折衷點。或者找個好一點兒的方式把他們融起來。”
“嗯!咱們在北京找個房子吧!”她提議。
“好的!”孟浪說,“明天我回趟T城,我的行李還在火車站.我得先去拿回來!”
他們並未打算待在市區。
再回T城取行李的時候,孟浪看到關於陳妙姍的尋人啟示已經帖得滿街都是。為了避開她家人的尋找,為了防止別人打擾,他們有意遠離鬧市,選擇了豐臺。
這是一間位於9樓的直接面向陽光的房子。
這裡有孟浪喜歡的僻靜,還有陳妙姍喜歡的大大的有風的陽臺。
陳妙姍陪孟浪去買了一捆新的亞麻畫布,他又開始描摹那些久藏心底厚積薄發正待噴湧而出的藝術的抽象。他發現了新的抽象。他記得以前上學,老師說,抽象就是把事物最像的部分抽掉,他還記得他當時很信。他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它產生了懷疑。孟浪開始意識到藝術的不可靠性,雖然他曾用類似的手法獲取了很多同行的認可和贊同,但他知道,對於生活,它一錢不值。
藝術是可以拿來賣弄的麼孟浪想不是。那麼藝術是可以被人隨便吹捧或者唾棄的麼他想,更不是!
其實,藝術只是生活的一種表現形式,它不應該跟那些傳統的思想一樣,它應該用它自己的方式說話,它應該尊從一個國家的基本國情,至少,它應該尊從生活本身,而不盲目隨從。
孟浪討厭那些因權勢權威而屈從西方藝術的中國畫家。他認為盲目抄襲或者模仿畢加索等等,並不能成為畢加索第二,更不能成其為自己。
中國人有中國人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表達方式,中華民族如此悠久的5000多年曆史文明為什麼要生搬硬套那些臭狗屎的垃圾西方哲學和理論作為自己的創作摹本
孟浪想,中國人並不笨,而只是懶。
而他是不一樣的。孟浪認為的抽象並非那麼簡單地抽掉象的部分而只用不像的部分說話。
我他心目中的抽象應該是越抽越象。
當然了,他的意思是說藝術不需要面面俱到。
譬如,如果他只是想要刻畫一個人物的性別和它的氣質,而他只需一隻染紅的修長漂亮的指甲讓就能你聯想到一個風騷嫵媚的女人,或者他只需一個不太規則的碎裂的橢圓就能讓你聯想到一隻染紅的修長漂亮的指甲,那孟浪決不會描述這個女人。
孟浪完全可以抽掉她所有的形態、表情、神色,甚至高矮胖瘦等等具象的東西,只依靠剩下來的一個小小的視覺符號,來完成他的藝術。
他心目中的藝術是完整的。這種完整並非羅列陳述,它的輪廓可以殘缺,但它的精神不可分割。
“藝術依靠生活來完成”,孟浪說,“藉助想象去實現!”
“如果人生和愛情也是藝術,我們該怎樣完成和實現”陳妙姍躺在床上斜望著窗外的藍天,好奇地問孟浪。
“都一樣!”孟浪強調,“我所謂的想象不是虛幻的,它是心裡的某個希望,它是沉甸甸的,它是路上跑的,決不是天上飛的!”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哎!對了,咱們把那些畫紙貼到牆上去吧,在離開北京之前,你把它們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