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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一個蒼老的聲音問:“誰呀?半夜三更的。”
楊風又連著叫小鳳,老人不耐煩了。說:“你這人有神經病麼?吵得娃兒哭了,你沒聽見麼?問你是誰?你不報名,光喊有什麼用?”
楊風又叫伯母,說俺是小鳳的朋友,到你家來過的。今天專門來看看她和孩子,趕夜車,剛到咧。屋裡沉寂了一會,楊風忍不住又叫伯母,裡面說小鳳不在家呀。楊風跺著腳說:“伯母你先開開門,讓俺進來避避風雪吧。”
“那你等著,別叫了,我把雪兒哄迷糊了,穿好衣服就來開門。”
楊風聽著雪兒這個名字,心裡立即熱呼呼的了,寒冷和飢餓也頓時緩解了許多。雪兒麼,多美麗動聽的名字。難道是在下雪時候生下的麼?他心裡苦苦地記憶起自己作惡夢那晚的日子,掐著指頭一算,這不剛剛六十天了,等會兒一定要看看雪兒是兒是女?究竟是哪一天生的?
楊風的密碼箱放在門邊,他揉手,跺腳,腦子裡愉快的想著。
門終於開了,老人擋在門邊打量著他,他又恭敬地叫伯母說:“小風帶我來過的,我是專程過來看她。”
老人也依稀認出來了,讓他進屋,關了門,虛聲說:“小點聲,小點聲,別吵醒了雪兒。”
楊風忘記了一路的風塵和疲勞,像個小偷似的凝神提氣,躡手躡腳走到床邊,雪兒的頭頂戴著一頂花尖帽,帽沿壓在眉際,清清秀秀的眉毛,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黑黑的睫毛溫柔的伸出眼瞼,像小鳳一樣挺括的鼻樑,圓圓的鼻頭,殷紅的嘴唇,端直的唇線,小瓜子臉兒粉嫩得呈現出細微的血絲。楊風用了好大的力量,才剋制了想要伏身親親的衝動。“是個女兒麼?”顫聲問。
“我喜歡女兒。”老人自豪地說:“我養了三個女兒,不比那養兒的差。”
楊風也脫口說:“女兒好。”心裡滿足地想:俺現在有一兒一女了!
楊風恍然記起,極目搜視屋內,果然不見小鳳存在的痕跡。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
老人說你坐吧。我給你倒點開水喝,暖暖心,暖暖肚,也暖暖身子。
楊風說:“伯母,不好意思。有吃的給俺一點,俺連晚飯也顧不上吃就趕來了。”
“我先把雪兒的奶粉給你衝一盅。”
楊風道了謝,話到口邊要問小鳳又硬嚥回去,他是想知道又怕知道。
楊風見老人進了灶房去煮麵條,他就雙手捧了瓷盅,輕輕走到床前,壓低聲音邊喝,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美麗乖巧的雪兒,心裡充盈著的父愛像風帆一般地鼓盪,他覺得除耳朵像自己,活脫脫就是小鳳蛻的殼。
楊風狼吞虎嚥呼嚕嚕地吸著熱氣騰騰的麵條。老人坐在他身邊看著,嘆口氣說:“也難得你還有這片心,天遠地遠地趕過來看小鳳。可你為什麼不早一天來呢!早半天,就是上午來也好,你們也能見上一面。”
楊風緊張得停了筷子,看著老人的嘴巴。可她偏偏又換了話題說:“她生雪兒的那天夜晚,叫著你的名字不知喊了多少遍。後來就罵你,罵你為什麼不來看她,這也難怪,女人嘛,頭一次生孩子,等於到鬼門關走了一遭。”
她嘆口氣,又說:“月子裡這兩個月,可把她悶壞了,才四十天就嚷著要出門,要走了。我硬要她養滿兩個月,她是扳著指頭一天天地算著,到今天剛滿六十天,就再也呆不下去了。說她要去收賬,要去理料生意,雪兒託給我,就啟程了。”
楊風聽得瞠目結舌,一夾麵條含在嘴裡咽又咽不下,吐又不好吐,頓時胃口全無,心口隱隱作痛,他呻吟似的叫:“伯母,雪兒這麼小,她怎麼割捨得下?兩個月的嬰兒,伯母你這麼大年紀了,能照顧好麼?要是她病了怎麼辦?即使雪兒不病,要是你老人家病了怎麼辦?誰又來照看雪兒?”
楊風還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不敢說出口。年邁老人,都難免有個支氣管或肺氣腫什麼的毛病,有的老人還有一些更為可怕的疾病,要是傳染給了雪兒,那可怎麼辦?
孟小鳳呀,孟小鳳,你在俺面前信誓旦旦要生下俺的骨血,要替俺撫養成人還要使她與俺父女相認!你卻這樣薄情寡義地拋下雪兒,說去打理生意,難道俺留下的錢還少了麼?不夠你花銷麼?你就如此輕輕鬆鬆,急不可待地丟下你的親生骨肉,還在襁褓中的雪兒,你的心也太硬,太冷,太歹毒了!
生意越來越牛叉
320。生意越來越牛叉
楊風越想越傷心,躺在老太婆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天亮時剛剛入夢,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