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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相互殘殺,要和平,就得統一。”
此時屋外院中綠意正濃,嬴政的心異常的繁亂,他得去找泠兒,他要與她說說自己的想法,他的心,很亂,他的思緒,也很亂。
摘一根蘆葦趴著池邊逗弄這池中的游魚,不時接過侍女遞來的點心撒入池中,看紅鯉歡樂爭食,關泠手拍著水,紅鯉從掌心遊過,鮮豔的顏色滑過白皙的手掌,如同初開的花容,瑰麗怡人。
“姑娘真是好興致。”清冽明朗的聲音從耳畔傳來,關泠一驚,手中的蘆葦條掉入池中,轉頭去看,哪裡有侍女的身影,居然是成蟜端著點心蹲在她的身旁。
關泠撐著地站了起來,一時腳上發麻,險些倒入池中去,成蟜忙扶將她扶住:“怎麼不玩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關泠在裙襬兩側隨意擦了擦手心,站穩身子,才從成蟜的手臂中脫離出來。
成蟜將盤中點心捏碎丟入池中,並不回答關泠的問題。關泠適才想起今日嬴政登基,做為他的王弟,應也在朝堂之上,於是問:“你為何沒有去上朝?”
“上朝嗎?”成蟜彷彿輕笑,“那與我何干!”
注視著他俊美的側臉,關泠有些擔憂:“其實做王上也沒什麼好,還要天天批閱奏摺,被逼著讀書練劍,治理不好國家又要被說昏庸無能,稍微強權了又要被說殘暴無情,如今像你這樣多好,無憂無慮,不愁吃穿,可以隨心所欲瀟灑此生。”
“那不是碌碌無為嗎?”雖心中無意王位,可聽關泠如此來安慰自己,卻也想與她說下去。
“怎麼會是碌碌無為了!”關泠撅著嘴不贊同,可想了想,又道,“也卻是碌碌無為呢,這跟混吃等死一樣的嘛。”
“如此,該當如何?”
“當如何?”關泠挨著他就著邊上的石凳坐下,“其實人生短短几十或者十幾年,怎麼開心怎麼過吧。”
這句話,她是說給成蟜,也是說給自己,如今自己不就是類似混吃等死麼,沒有目標,不知所求,這樣的生活,空虛且墮落。
許久沒有聽到成蟜的回答,關泠收回目光,轉眼去看他,卻對上一雙清冽幽深的眼眸,那眸光中,不似初見時天真無邪,無慾無念,卻如一汪幽深的清泉,輕易便要將人吸納進去,本是這樣一位完美高貴的王子,真的就要年紀輕輕死於那場註定失敗的爭鬥之中嗎?悲傷爬上臉龐,眸中開始模糊,眼前俊美的面容愈來愈覺得遙遠。
“不要!”關泠失神的尖叫一聲。
成蟜這次是真真切切那麼近的注視著她望著自己的神色一如既往漸轉的悲涼,他再也不相信了,拉近她急急問道:“不要什麼,你剛剛是要說什麼?”
關泠回過神來,只覺的臉上冰冰涼涼有些溼潤,欲伸手去擦,一隻溫暖的手掌已覆上她的臉頰,輕輕的用手心沾去她臉上的眼淚。
關泠很是納悶,為何每次想到他的結局自己就會莫名其妙的流淚?
“告訴我,為什麼?”成蟜繼續追問,高傲的聲音中竟然透著隱隱的請求。
“什麼為什麼?”關泠當然不能說,這樣一位美好的少年,若知自己將會英年早逝,那麼此生所餘的年華,不就要在等待死亡的恐懼和憂慮中渡過麼?
“你知道的,我想問,為什麼,每次都是用這樣悲哀的眼神看我。”成蟜握著她的肩,不讓她轉過視線。
“很久以前不是就已經跟你說過了嗎?只是想起了不開心的事而已。”關泠對上他的目光,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不是在撒謊,可是,自己明明在撒謊!
成蟜清冽幽深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一次便也罷了,何以每次姑娘見我皆是如此,我見姑娘尋常總愛言笑,為何見到我卻是如此!”
看著他激動的神情,關泠也突然覺得自己錯了,這樣對他不公平,平白給他心裡添堵,可是,他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個高高在上讓人難以觸及的高貴王子,就真的這麼在意自己的表情?
關泠沒有躲避他的目光,繼續憂傷道:“泠兒在趙國時有一個朋友,他的樣子與公子有幾分相像,可惜後來染了病,年紀輕輕的就走了,泠兒每次見著公子,便想起了我的那位朋友,因而倍覺悲涼,若冒犯了公子,還望公子體恤莫怪。”
“真是如此?”成蟜的語氣緩了下來,捏著關泠肩的手也放鬆了力道。
關泠看著她,堅定的點頭:“泠兒沒有必要欺騙公子。”
“泠兒。”聽到熟悉的聲音,關泠心中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嬴政,滿面微笑:“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