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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立足江南收攏士族是一個阻力。想到這裡,敏芝有些不忍:“十三弟平日也是個懂事招人疼的,究竟什麼樣的傷勢能讓皇阿瑪急成這樣?”胤禩哼了一聲,別過臉不看她。敏芝嘆息:“爺,先生不會有事的,他的背後,還有義門,身邊還有凝玉和幾百號學生呢,倒是皇阿瑪突然不理政務……那位,豈不是沒壓力了?”果然,胤禩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嗯?”敏芝皺眉:“如果這時候他要請你喝酒什麼的……”
胤禩的臉黑了:“他很忙!”隨即一怔:“他可以更忙一點……”“誒?”敏芝一愣:這個時候給太子添堵?這個時候應該給康熙添堵吧?敏芝遂低眉順眼:“我很想知道十三弟的傷情。”胤禩又橫了她一眼:“我的摺子早就送出去了。”敏芝這才展顏:“那就好……”
康熙四十一年的北巡,因為胤祥的意外受傷,被迫中斷,然而,誰也不知道英明神武的康熙皇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胤禩每天回來,臉都是黑的,每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也不知道幹什麼,而從翁牛特傳回來關於十三的傷情,也只不過是傷及臟腑,仍需靜養而已,敏芝問了定期給陳氏做產檢的大夫,符合這八個字的病可以有上千種,卻不知胤祥得的是哪種。
她的心裡總有些不安,感覺悶悶的,好像有種無形的壓力壓著她,胤禩肯定乘機找太子麻煩了,不知道康熙會怎麼看待這件事,何焯已經無限接近辭官了,是你恩准留了職位,現在又把他下獄,你是逼胤禩跳牆啊!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敏芝臉都白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康熙設的局?步步逼迫的局?可為什麼放鬆的是太子,逼的是胤禩呢?
敏芝開始輾轉反側,康熙四十一年,太子還有六年,胤禩也還有六年,六年後,胤禩和太子兩敗俱傷。哎,怎麼樣才能既給康熙和太子添堵,又把自己摘出來呢?
書房裡的胤禩也在想這個問題,敏芝的話提醒了他,康熙不理政務,這個是登基以來除了皇后駕崩之外從未有過的事情,這個機會如果把握好了,說不定能化被動為主動呢?
於是,在敏芝看不見的地方,一些人一些事,正在暗自鋪展開來,先是直郡王家裡天天擺流水席,直郡王人在翁牛特,他的夫人卻在家裡大宴賓朋,一打聽,卻耐人尋味,直郡王妃把原先奉養過胤眩�哪諼窀�芄芨晾竦牡漳蓋氳郊依鎰×恕C糝ゲ恢�欄晾袷撬��桓椅守範T,偷偷問了陸九,陸九不敢鄙視她。得到的答案讓敏芝恍然大悟:某人是裕親王福全的表弟,和康熙關係親近,時任山西省委書記。
再來的事兒,敏芝卻是不知道了,康熙接到了他老師高士奇的來信,細數索額圖在江南結黨營私,貪汙受賄,其門生對士大夫傲慢無禮等等罪狀,把康熙看得眉頭都皺到一起去了,他這個老師辭官回鄉很久了,之前怎麼從沒提過這事兒呢?康熙開始陰謀論了,誰能把他的老師都挖出來說話了?明珠已經回家種地很久了,居然還有這麼大的能量,不錯,不錯。明珠,胤眩��故強梢苑⒒右幌掠噯鵲摹?滴蹩賜晷牛�苯影閹�旁誒�蟶系閎劑恕�
胤礽穿著明黃服飾出入乾清宮了,太子妃流產了,其實是小妾害的,小妾是索家的奴婢。江南科考出弊案了,太子的批示是把不是索黨的人全抓起來殺了流放了。一連十幾天,康熙看到的都是這種內容的摺子,再好的涵養也憋出火了,之前不是沒人整索額圖,整的最兇的明珠已經被他請回去種地了,他也因此削弱了太子的一部分勢力,留著索額圖給廣大漢官留一個念想,認為他是維護嫡子正統。沒想到今天給他添堵來了,每天來往與京城和草原行營的侍衛都是他的庫布,絕對信得過,他們送來都是這種摺子的話,乾清宮的御案上該是什麼樣的場景,胤礽這孩子又該是什麼表情?
其實康熙想錯了,也是古代沒有手機和快遞的關係,其實胤礽這十幾天裡什麼彈劾索額圖的摺子都沒看到,全擺去了康熙那兒,他的侍衛是親信,但沒人敢開啟摺子先看一遍,所以,這個漏洞被利用了,康熙被淹沒在彈劾索額圖的奏摺裡了。於是,審美疲勞的康熙憤怒了,乾清宮的擺設這般靠不住的這點小事都壓不住,還讓這種東西流到我這裡。哎,算了,不擺架子了,回宮吧。
四月末,康熙回京,兩個明黃服飾碰到了一起,老的那個什麼都沒說,默許了。小的那個緊張緊了半天,一看啥事兒沒有,樂得在毓慶宮上竄下跳,朝臣們一見康熙不說話,太子地位更進一步,同樣的索額圖的孔雀尾巴也完全開屏了。漢人士子看重正統,卻受不了索額圖的滿人老爺脾氣。漢人向來稱臣而非奴才,見面作揖而非跪拜,稱呼表字卻避其諱,這些在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