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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雨雪天氣,對下人們就沒有那麼嚴格的規定了。
當然,這僅限於他一個人,下面的管家,各房管事卻體會不到沈風的半分慈悲之心,自古仁主多惡僕就是這個道理。而這個道理,從落水那一天,明鴻才真正的明白過來,雖然李嬤嬤後來解釋成是為了嚴格要求自己,不過這種牽強的理由也不過是僅僅有一個儲存彼此面子不用撕破的作用罷了。
當然,守著沈風,明鴻自不會揭破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這個道理她是十分明白的。
“沒關係的,我喊雲兒她們幫我打著傘就是了。”忽然覺得沈風也挺可憐的,在府裡這麼多年了,明鴻從沒有聽說過關於沈夫人的一星半點,給人的感覺貌似沈風一直獨身一人。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沈風夫妻之間萬萬沒有陳棠應蓮兩人的那種琴瑟和鳴的感覺了。
女人害怕所託非人,而沈風這樣的男人卻也有他自己的痛苦。想到這些,明鴻就不再那麼注意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不會再那麼明顯的躲閃沈風有意無意的觸碰,就當作是對他告訴自己小晏事情的一點點安慰吧。
“你倒是好心。”果然,沈風又來拉明鴻的手,明鴻不動痕跡,不知怎麼弄得,最終沈風拉住的只有衣袖而已。“我知道你喜歡小晏,他既年輕,家世又好。”沈風苦笑道,“不過你可知道,這些天他不肯到這裡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明鴻不知,還望相公幫我解此疑惑。”明鴻無奈的說道,本來就是在問你嘛,廢話了這麼久,反而又跑來問我知不知道。
“他結了一門親事。”
“什麼?”
事先明鴻想象了無數種不同的解釋,無論荒謬到何種程度的解釋都有,然而,唯獨沒有想到是這個理由。在她心中,在某一處不願意觸碰的隱藏角落,始終封印著如此的奢望,小晏和她相約今生,彼此忠貞。於是,久了,就把那種想象一廂情願的當作了現實,然後不知什麼時候就否定了那種從一開始就清楚的知道的事實。逐漸的就把自己的想法加到了小晏發的身上,冥冥中,或者某次夢迴深處,自以為小晏也和自己一樣堅守著彼此的生死相依。然而,那卻不是事實,那一直以來自我的安慰,自我最相信或者說最願意相信的事情卻只是夢裡的虛幻。
而現實,永遠的這樣殘酷。如同屋外間或還在響起的春雷,轟隆隆的警醒著猶在睡夢中沉湎的萬物。
而那電光,正如黎明時閃過的陽光,提醒著人們應該醒來了。
於是,她便醒了。
雖然這種清醒並不是她自己所願。
還會有眼淚嗎?
“記住,這世上絕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你流淚。”明鴻忽然回想起絳儀說過的話,然而,小晏卻也說過啊,那淚水,似珠,滴滴的流轉在他的手掌上,讓人忍不住單純的為了那種美麗就要不自覺的流淚。
“他結了一門親事。”沈風重複道,“完全不顧我們的勸阻,那個女子,怎麼能配得上他呢?然而,他還是一意孤行,甚至都不肯到我這裡來了。”言語間不勝唏噓,也難怪不住的借酒消愁。
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能夠讓那樣孤高傲世的小晏不顧朋友的意見?想不出,也沒法繼續再想,絲絲的冷風中,明鴻覺得頭漸漸的沉重起來。滿屋不知什麼時候點上的燭火,隨著也不知道怎樣就鑽進來的春日的冷風不斷閃爍著,堅強的搖晃著卻始終不滅。
只是,雖然不滅,那一滴滴的紅色的淚卻不斷的隨著閃爍滴到桌上,用最後的力氣滾上一小段距離,然後凝固。
終於,有一隻燒得特別快的紅蠟掙扎著搖晃了幾下,噗的一聲滅了。只剩下一縷青煙,淡淡的消散在空中。
燭火熄滅的時刻,明鴻注意到,那珠淚終於不流了。
34、共乘
蠟炬成灰淚始幹。
原來真的不到毀滅的時刻,它會一直淚流下去。而那燭火,彷彿是它生命過程中唯一的希望,希望熄滅,淚乾了,於是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
於是,在這漸漸遠去隱隱不可聞的春雷裡,明鴻用燭淚代替自己的眼淚,然後安然的坐在沈風旁邊,伸手奪過他的酒杯。自己的杯子在剛才片刻的驚惶中已經不知道遺失到哪個角落去了,怪道古人因酒成聖,不知道是哪位抑鬱難消的前代聖賢發明了飲酒?曾宿醉難消的明鴻自認對飲酒頗有了幾分心得,其實並不是酒醉人,而是自己想醉的吧,在某種難明的心情下,即便飲下的是清水,也難以抑制心底那種濃濃的醉意吧。
打了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