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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妝豔抹、衣著輕薄的魅惑女子,我的心裡翻江倒海的苦澀。算了,這副樣子估計卸了妝沒人認得出來。
一徑往前庭走,一路上,燈盞妖嬈,人聲沸騰,到處是鶯聲燕語的媚顏,與前來尋歡作樂的男人,空氣滿滿瀰漫著旖旎的氣息。更有一些上來搭訕,卻被老鴇嬉笑著推開。我知道被盛裝打扮、隆重圍護的我,和輕透面紗遮擋下的面容,肯定引起了這些好色之徒的興趣。
我看到很多妖豔的女人看過來的眼神是醋意與妒嫉,似乎是我搶了她們的風頭。可是水苑卻絲毫沒有異樣,她只是輕輕握著我顫抖的手,一路陪著我走去。
到了前院,卻並不往裡走,老鴇領著我從一側的臺階走了上去,邊走邊滿臉堆笑著說:“輕煙吶,你不知道媽媽這幾天為你做了多少功夫,就為了你今天這頭一回的登臺啊,你能不能成為我們瑤仙居的新任花魁,今天這次亮相分量可不小吶。”
“媽媽您言重了,我怎麼比得上水苑姐姐。”
“哎——水苑是不會介意的啦,總之有你們倆在,別說衡州了,就算是整個淵郅,也沒有哪座教坊能跟我們瑤仙居相比呀。今天可來了不少達官貴人吶,瑤仙居新花魁亮相的訊息一放出去,自然是都呼啦啦地湧來了,天下哪個男人不好色呀!你今天可要好好表現啊。”
正說著,忽然停了下來,前方似乎是一個舞臺,我站的地方是類似於後臺的位置,有一層輕薄的紗幔和臺下隔開著。只看見一片燈紅酒綠的闌珊燈火,外面是各種嬌聲細氣的調情戲虐聲音。我忽然覺得反胃得想吐,好在蒙著面紗,沒讓他們看出我的厭惡表情。
老鴇示意我待在原地,自己卻花枝招展地扭了出去,到了紗幔的外面。
只聽她風嬌水媚地嗲著聲音說:“讓各位久等啦,今兒個是我們瑤仙居新花魁輕煙姑娘的頭次登臺獻藝,多謝各位官人捧場啊。”
下面立馬有男人高聲嚷道:“劉媽媽,你這新花魁能符合大傢伙的胃口嘛!”
我簡直要吐出來,合胃口?把我當菜?
老鴇依然是八面玲瓏地笑道:“張大官人,我劉媽媽什麼時候讓你們失望過呀,不過,你想請水苑姑娘蘭花舟上游湖,我看吶還得等上一段時間,呵呵……現在就先讓輕煙姑娘為大家奉上一曲。”
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老鴇有做主持人的潛力,雖然對主持人有點侮辱,但是就她那隨機應變的伶牙俐齒樣兒,脫去老鴇職業和媚腔,也能當一資深主持人了。
她已經扭回來了,然後一臉妖笑著讓我出去。
我忽然氣息紊亂,心突突直跳,手不停地顫抖。看了看一直在我身邊的水苑,她的目光溫柔似水,她輕輕拍拍我的手,向我微微點頭。我看著她,恐慌莫名地消失了大半,於是走向紗幔後的那面琴。
我走上臺的那一刻,臺下忽然鴉雀無聲,我看到寬敞的大堂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桌椅,桌上各色菜餚,桌旁很多都是一手摟一名女子的男人,還有很多是隻身或坐或站地觀望著臺上。看來這不光光只是一家提供一夜溫情的青樓,還是一家夜生活豐富多彩的夜總會。
坐定,我深呼吸一個,然後開始撫琴。舞臺上忽然湧出團團煙霧,把整個舞臺烘托得如同仙境,我已無暇去計較他們如此先進的“乾冰”技術了。伴著悠揚的旋律,紗幔也緩緩被拉起,我知道我已經出現在臺下眾人的視野裡。也虧他們想出這樣的出場,把我包裝得好似正在開演唱會的明星,又或許,有時候本質上是一樣的。
一曲梁祝》糾結了我這些日子以來的心傷感慨,不斷坎坷的境遇,真的讓我心力交瘁,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在萬劫不復的前一秒,是否還能見到,他的容顏。
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曾經在太后的壽筵上,我彈過這首梁祝》,也因此而小小風光了一陣,心裡還是有企盼,希望湊巧的,現場能有聽過並記得曲子的人,也記起了我,曾經在鳳凰山莊裡的梁煙曉,若有人會告訴他,只有他知道,這個世上只有我會彈這首曲子,因為我說,這是我所做。可是,這機率有多小,就算有,這訊息的腿腳要多靈活,才能到達浮縭,微乎其微,錙銖秋毫。
淚盈眶,喉繃緊,幸虧不必唱歌,要不然我肯定砸場。
最後一根弦撥下,我收尾定神,卻不想抬起頭來看。臺下悄然無聲。我暗自無奈自嘲,果真不是這塊料。
忽然間,一串掌聲緩緩響起,隨之,臺下掌聲漸漸雷動,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喝彩聲、叫嚷聲。以前,在學校或別的什麼地方演出,鼓掌喝彩也不在少數,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