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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晃沒有被嚇暈倒,他告誡自己一定要堅強。
“老匹夫,你怕了吧,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我今日就手刃了你……”韓冰說罷就要將手中長劍刺入雲千里咽喉。就在這當口,說時遲,那時快,忽一個飛鏢破窗而入,勁道即巧又猛,擲落韓冰手中長劍,震得他虎口發麻。韓冰知道遇到強勁對手,便警覺地自穩婆手中奪過孩子,護在胸口。只聽窗外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韓少俠,雲程在此。請放過家父,我便放你夫妻孩子團圓。至於你與家父間有何恩怨,家母說與你母親是故人,還請韓少俠移步至正廳芙蓉堂敘話。”說著,人隨聲道,雲程已翻窗而入。
那韓冰聞聽雲程如此說,忽地御下頭上蒙面黑巾,只見一張線條冷硬的面孔,在凌晨的薄幕下閃著一團煞氣。雲千里方自劍下脫身,三魂七魄方才歸位,又見那人猙獰的面色,仍覺心有餘悸。
“雲程,你便是二公子。你可記得我的哥哥韓齊?他自幼曾同你一起玩耍,卻只因他什麼都不懂,將當時的雲縣令家老管家的孫兒推下池中溺死。你爹爹,當時的雲縣令,現在的雲尚書雲大人上任後斷的第一樁案奇案,就是讓我的哥哥一命抵一命。讓那老管家的兒子親手將韓齊溺死在水中。你的奶孃——我的母親,眼睜睜地看著我五歲的哥哥被人活活溺死在水中,卻被無情的差役們擋住。每當母親同我說起當時的情形,都會哭得痛斷肝腸,試問這刻骨的仇恨,是否抵得了雲大人的切膚之痛?”
雲程淡然一笑,“韓少俠,火氣莫要這般大。莫要忘了,你的母親曾是哺育我長大的奶孃。今天是她的孫兒出生之日,母親已託人捎了喜訊給她,老人家已經來了。這舊日兩位主僕正在芙蓉堂敘話。你看,我們是不是也放下眼前之事,去與她們主僕同歡。”
那韓冰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與雲千里這般折騰,一介閨中婦人竟智者千慮,早已在家中佈下天羅地網等自己來投奔。可今人家拿了自己白髮蒼蒼的孃親,婦人兒子做人質,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只好將劍入鞘,抱了孩子,隨同雲程前往。雲程抬頭見雲尚書垂頭呆立不語,便走上前來低聲言道:“父親,母親讓咱們雲家所有人都聚在芙蓉堂,她有話要講。還特意交代孩兒,一定要把您老帶到。”
此際的雲千里面若死灰,他平生最大恨事正是這件案子。有草菅人命之嫌,當年幸好有羅紅喜人多方周旋勸解,那奶孃才忍辱含恨未去上府衙告狀。但卻也因此做下今日仇怨。看來人真的不能做惡,善惡到頭終有報,這話決無虛假。更令他難堪之極的是,自己一步錯,百步歪,竟然一直誤會自家娘子到今日,昨夜又千毒婦萬惡婦的罵個不休,今日事情已大白於天下,自己還有何顏面去那芙蓉堂見自家的好夫人。
“父親,母親說,還有一件事她一直被冤枉了十八年,她要你我親自去澄清。若不然,她死不瞑目。”
雲千里聞聽羅氏讓雲程傳來這不吉之言,不覺頭皮發麻。忙隨了韓冰,雲程兩人走向芙蓉堂方向,韓冰走出兩步,又回頭自腰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穩婆道:“大媽,煩請您老多多照顧產婦才是,等我回來您方好離去。”那穩婆一驚一乍之下又白得了一錠銀子,如何不興奮異常,忙連連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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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至辰時,雲家眾子女,兒媳早已齊聚中堂來給父母親大人請安。羅氏那雙凌厲的眼掃過雲家老少,同時又指指身旁的一位拄了拐的白髮駝背的婦人對雲千里道:“她就是程兒的奶孃。”雲千里滿面通紅地上前給韓媽媽深深作了一揖:“老姐姐在上,請恕千里當年所犯過失。現在,要打要罵要砍要殺還請老姐姐吩咐,以為那枉死的韓家後人報仇。”
那白髮婦人並不理她,而是看向韓冰懷中的嬰兒。韓冰慌忙將那襁褓小心翼翼遞到母親手上。白髮婦人接過韓冰手中孩兒,慈愛地端詳了半晌。環顧雲千里羅氏夫婦二人。輕輕舒了口氣道:“這些年來,老婦每每思及齊兒當年被活活溺死的場景就恨之入骨。誰想到當年惡果,卻讓冰兒有了這個骨肉。當年你們雲家欠我一命,今日老婦自你們雲家帶回這個嬌兒。自此我們雲韓兩家恩怨抵償,兩不相欠。冰兒,你且帶了媳婦,我們走吧。”
“奶孃莫越境,程兒還有一事不明。”雲程急道。
羅氏也道:“老姐姐,且慢行,程兒始終因紅喬之死對我心有芥蒂,你今日可要給我解釋清楚,當的紅喬的死因到底是為何?”
那白髮婦人清亮的眸子飛速地掠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