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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思忖片刻,溫溫地笑:“那可要準備一桌好筵席。”說罷便向大廚房的方向走去,說是同廚房管事的媽媽去廚房草擬明日家宴的菜譜。
聽聞明日便是柳氏的壽辰,陳園各房僕婦們開始忙碌起來。這個去給三姨娘準備賀禮;那個去給四姨娘買錦緞連夜趕製壽衣;另個去給二姨娘傳單送禮,忙得不亦樂乎。一向喧囂的陳完沉寂太久,這猛丁一熱鬧起來。倒像洶湧的潮水,奔騰呼嘯而來,即使是大禹王來了,一時也壓制不住。
幾房管事媽媽在六姨娘的東跨院外碰了面,聚在一起不免議論紛紛。
東跨院的秋媽媽很是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夫人的生辰不是在九月裡麼,怎麼今年偏偏在三月裡慶生,難道是我人老耳背聽錯了?老爺去了才只大半年……”
桃花閣的劉媽媽神秘兮兮地八卦道:“你沒聽說怕死的人都怕閻羅王來抓麼?看夫人那情形也是凶多吉少,和老爺那時的光景沒什麼兩樣。莫不是要藉口辦壽辰,讓閻羅王會錯了意,好多延遲些時日?”
春怡館的明媽媽說得越發老道:“我們姨娘翻過了老黃曆,說是去年老爺歿的那日正是夫人的生辰。反倒是老爺的生日在三月裡。怕是老爺生時夫妻恩愛。老爺獨自在泉下寂寞,如今回來要勾了夫人的魂去與他做伴。夫人也病得糊塗。便將錯就錯,拿了老爺的生辰當自己的過……”幾位媽媽聽了,暗暗會意遞眼色,眾說紛紜。卻不曾看見走到跟前已聽了半晌的顧媽媽。
“咱們這些做人奴才的,統統是靠著主子賞的月錢養家。但凡主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咱們又能得到什麼益處?還是回房去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也不枉咱們同主子緣份一場。可是你們幾個嘴大舌長的老婆子竟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從哪個邪魔外道那兒聽來些不三不四的言語來胡說,也不怕閃了舌頭,實再是該掌嘴。”
這顧媽媽在陳園的地位稍遜於李媽媽,也是柳氏自孃家帶過來的陪嫁,是柳氏極信任的人。園中的丫環僕婦哪個見她不禮讓三分。如今各房媽媽議論夫人短長,被她抓個正著,哪裡有不驚慌之禮。不由垂了頭,戰戰兢兢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春怡管三姨娘處的明媽媽強自鎮定辯白道:“崔姐姐,老婆子們也實在是擔心夫人的病才聚在這裡一說,肯姐此次饒過我們,以後必不再胡言亂語。”
顧媽媽沉思半晌嘆道,“要說我也沒空管你們的閒事。只是夫人病著,你們吃柳家的飯,原應該給夫人祈福才是。若不然,你們在柳園的日子怕是要到頭了。夫人若是不行了,你們的服侍的主子都不知道怎麼討生活呢,可還有閒情管你們的死活?”幾位媽媽聞言互看幾眼,紛紛道:“崔姐姐說得是,我們現在回去忙各自的事。”然後灰溜溜地分頭走了。顧媽媽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覺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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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過午了,陳五可才打著呵欠從中堂走出來。路過東跨院的時候,看見東跨院通往榮喜堂的迴廊裡,站了個千嬌百媚的美人,悠悠閒閒地倚了欄杆,在那兒調弄鳥籠裡一隻嬌啼婉轉的畫眉鳥。
五可不覺佇足,美人看鳥兒出了會兒神。忽地揚起長長的水袖,甩了一甩,斜斜地拋了個眼風過來,含笑睨著五可。
“你是六姨娘,只有傳說中的六姨娘才會是這種樣子,”五可想起了自己病中那段陪自己走過寂寞床上時光的嫋娜音韻,不禁脫口而出。美人聞言,揮著水袖實實的在迴廊裡走了幾個連環步,裙襬舞起來嫋娜生姿,如風來去。舉手投足猶如舞蹈,煞是美觀,五可看得呆了。
那美人對陳五可嫣然一笑。走上前來撫撫五可吹彈得破的小臉:“好可人的小女娃,就憑你一句‘只有六姨娘才會是這種樣子’,六姨娘就已歡喜你了。來,和我進屋,姨娘給你糕吃。”
五可早已對這六姨娘生出濃厚的興趣,本想進去和六姨娘聊上會兒嫦娥奔月的那段戲文。卻遠遠瞧見二姨娘急急地走回菊隱齋的方向。她忙推說:“六姨娘,五可今日還有事。以後再來您這裡討糕吃。”然後悄悄尾隨了二姨娘往菊隱齋方向走去。六姨娘看著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怡情居的方向,又呆呆地看了會兒籠中鳴叫的畫眉鳥兒出了會兒神。又揮起了自己長長的水袖,嫋嫋婷婷地唱起了戲文。
25 聽窗
五可來到菊隱齋的紗窗下,準備以“給母親生辰,準備什麼壽禮為由,”進門跟二喬閒談。然後見機行事。卻不想剛要喚丫環開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