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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我眼裡的複雜,杜三娘頹然鬆手,垂頭,一聲不響地跪在原地,不再理我。
這時,揹著藥箱的沈伯揉著肩膀從屋裡出來。
“沈伯伯,小姐和洛洛怎麼樣了?”我連忙走上前去問。
聞言,他甚為不滿,“哼,我一代鬼醫,寶刀未老,區區小毒,我怎麼可能放在眼裡?”
見他鬍子翹上天,我暗暗鬆了口氣。
“放心,這毒的量並不夠致命。小少爺吃得多,又是小孩子抵抗力弱,毒發得早也醫得早,吃幾貼藥就沒事。”捋捋鬍子,沈伯繼續道:“慕容小姐中毒比小少爺淺,不過有孕在身,這用藥得小心。不過這也無礙,我另外開方子給她清清便是了。”
這下,把心又放回肚裡的可不止我一個人,杜三娘也一樣。小姐和洛洛無事,這無疑意味著阿青還有救。
“你跪在這兒作甚?”瞥見我身後的杜三娘,沈伯眉頭一皺,走過去要將她拽起來,“肚裡的孩子不想要了嗎?”
“……”杜三娘固執地跪在地上,低著頭不講話。
三娘有孕了?我驚喜地看向她。
“起來,再不起來,你肚子裡那個最先去見閻王!”沈伯怒。
“可我也不能讓阿青去見閻王!”杜三娘低吼一聲,“放手!”
“……”默默踱步到她身邊,我抬手,在她睡穴下指,點暈了毫無防備的她。接住失去知覺的杜三娘,我將她交給沈伯,“您先將她帶回去靜養吧,身子要緊。”
沈伯接過她,面有難色,“她男人那邊怎麼辦?你不讓她在這兒求,若顏府的主子真要追究,即便不用私刑而是移交官府,那男人都難逃一死。”
“您帶她回去。”我看了他一眼,然後雙膝跪地,“這裡,我來求。”
“你……!”見狀,沈伯驚訝。
“沈伯伯,姍姍的事我沒幫上忙,對不起。”我閉上眼,筆直地跪在地上,“悅姑姑的事,若非她吉人天佑,我也是束手無策。多多和莫公子也是,我想插手幫忙,卻終是無能為力。還有我另一個朋友,我也……”
“……”
“她們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每一次,我都只能嘴上說說,卻不能為她們做些什麼。這一次,讓蘇淺來求。”我討厭每一次我只能對她們指指點點的自己,我討厭每一次都幫不上忙、卻仍能獲得她們信任的自己,我討厭永遠都只有心無力的自己。我想做些事,哪怕只是一點點,只要能幫到她們。
“好吧。”權衡利弊之後,沈伯點頭,妥協道:“你暫且等等,待我把她送回房中,在折回房裡說情。”
我笑著點頭,“有勞沈伯伯了。”
他哼唧了兩聲,託著杜三娘離開,嘴裡罵道:“一群傻子。”
看著他微駝的背影,我低聲道:“沈伯伯,謝謝您。”
聞言,沈伯的步子滯了滯。
“謝謝您救回小姐和洛洛,謝謝。”我垂眼,放在膝上的手,握緊成拳。
若小姐和洛洛死在阿青手上,對執意救夫的杜三娘,幫與不幫,我都必須面對良心上的譴責。幸虧有沈伯在,不然這兩難的境地,我想都不敢想。
沈伯伯默默地聽,許久,他只是說:“大夫分內的事。”
待他離開,我便端正地跪在院中,心無旁騖。
…… ……
所幸,阿青最後還是被放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小姐轉醒,見我面色慘白地跪在院外,便立刻讓人扶我起來。被我搖頭拒絕後,她才知曉整件阿青下毒的事。爾後,二公子將引起這樁恩怨的陳年舊事一一說於她聽。小姐摸了摸元滾的肚子,又摸了摸熟睡的洛洛,終是擺擺手,讓他們放了阿青。
其實這事情並不複雜,是關於任家堡出殺手的一次任務。若干年前,有人花重金買下了阿青所在那戶主子全家的性命,任家堡出手,必定萬無一失。不知從何處得知此事的阿青隨之起了報仇的心思,他這次下毒毒害的本是三公子,哪知禍及旁人,讓小姐和洛洛平白中了招。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阿青免於一死。
但,這顏府他再也不能待下去了。
那日傍晚,我拖著痠疼沉重的腳,去那處我親自撥給他們小院送行。一夜之間,阿青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沉默寡言,再不見往昔的親切憨厚。杜三娘看著面如死灰的他,也不勸說,反而突兀地沉默。
“三娘。”將她喚到屋外,我看了眼裡屋收拾行李的阿青,壓低聲音問:“你以前作過殺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