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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不要錢,金多多那雙賊眼登時亮得跟探照燈一樣。

我忽然很敬佩那個涼國瀚都第一公子,那麼謫仙一樣兒的人物,是怎麼有勇氣接納金多多這樣個市儈流氓的。最後兩個人的事沒成,估計是老天爺不忍心牽這麼根紅線姻緣。

後來,悅姑姑包攬了行程安排和所需資金,樂得沈姍姍和金多多一左一右依偎在她身邊,“姑姑”前“姑姑”後地喚個不停。

……

當我的小冊子上有第一個完整的“正”字時,府上來了位我沒料想到的客人。

“蘇小姐,別來無恙。”

當溫茗用清婉的聲音,淺笑著同我問候時,我才猛然記起他給我的那封書信上說他正準備來華鄴一趟。算上那封信寄送的時日,他確實該抵達了華鄴,是我忘記了。

“蘇淺安好,多謝公子關心。”我邊幫他沏茶,邊抱歉惋惜道:“小姐隨家主去往尚京祝壽,溫公子此趟怕是白跑了。”

“謝謝。”他接過茶盞,細細吹了口氣,“其實,溫茗並非是來見慕容小姐的。”

我抬眼,疑惑地看著他。

溫茗朝我微微一笑,“我是特意來拜訪蘇小姐的。”

原來溫茗為小姐古玩鋪子古緣堂供應茶葉後,好評如潮,放在店裡寄售的茶葉已經滿足不了客人的需求。他這趟溫茗來華鄴,便是想選個地段、盤個鋪子,專售嶺南溫家的茶葉。

古緣堂的鋪子遍佈全國,可他怎得親自來了這偏僻的華鄴城?轉念,我又想溫家是茶商的老字號,許是隻有華鄴這處還未進駐罷了。

午後,我陪他去了華鄴東街。溫茗託人在這選了家鋪子,此趟就是親自來看看,若是鋪子何意,便談個價錢直接買了。這處鋪子跟紀雲思之前去的那處書齋只隔了一條街,同樣不在東街最熱鬧的地段,位置有些偏,倒也清淨。

老闆是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一雙小眼甚為精明。進去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了溫茗這個大買主,極為熱情地招呼。我跟在溫茗身後,穿著管家的藏藍長褂,被他誤認成了溫茗的下手,沒怎麼理睬。

生意的事情我不太懂,沒什麼興趣,這些年我一直在顏府,沒像李鈺那樣跟在小姐左右。對小姐經營的古玩生意,我也只是略有耳聞。其實,在沒有網際網路的年代,通訊確實尤為不便,想知道點什麼都要外出打聽。所以茶館那種小道訊息眾多的地方,才會人聲鼎沸。

這個鋪子不在主道上,門前熙熙攘攘,我站了會,也沒見有很多人從前走過。若不是這處鋪子內裡寬敞,溫茗恐怕不會看上這裡。

“這鋪子好,地方大,後面隔開了還能做倉庫。”老闆比劃了下範圍,溫茗只是淡笑著點頭,並未置一語。老闆接著說:“這地方向陽,不潮,存貨放得安心。”

“聽聞老闆以前是做乾貨生意的?”溫茗忽然問。

“可不是。”老闆介面,隨即扼腕嘆息道,“要不我婆子吵著要回老家,這麼好的地方,我還真捨不得出手。”

我漫不經心地站在一邊,有一句沒一句聽老闆跟溫茗寒暄,無外乎就一箇中心思想:這地方值錢,買吧買吧,甭猶豫了!

溫茗口緊得不行,和和氣氣的模樣,也看不透在琢磨什麼。後來,老闆想自己也不再做生意,況且沒做過乾貨生意的自然不瞭解行情,賬放在那,除了能看出盈利,也看不出其他門道。老闆索性將一套賬本端出來給溫茗看,定是要讓他相信在這處貨走得不錯。

“來看看?”見我時不時瞟著賬本,溫茗便招呼我過去。

我羞赧點頭,接過他遞來的賬本,細細看起來。古代的賬都是日記賬,俗稱流水賬,專案多卻不繁雜。密密麻麻記了一本子,無外乎進賬出賬,比起現代的複式賬法要好懂得多。

“如何?”溫茗溫聲問,帶著笑意的眼裡似是鼓勵。

“我不是很懂乾貨。”

見我搖頭,那老闆的面色頓時放鬆不少,“不懂也沒關係,瞧這盈利,這地方有賺頭。說實話,這鋪子收你兩百兩,我可真沒賺上一分!”

溫茗笑笑,只是看著我。

無視老闆自誇的話,我蹙眉,“不過,這鋪子的盈利沒有老闆說得那麼好。”

“這位管事,不懂可不能亂說。”那老闆忙過來點著賬上一筆筆進賬,“這白字黑字上每一筆進賬都寫得清清楚楚,這兩年可穩賺沒賠的!”

“這兩年是沒賠,也有盈餘,但並不一定意味著賺了。”我攤開賬本,拿到老闆面前,“讓盈餘多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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