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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不少藥材,公爵只希望他的卡不會被刷爆。
“你在心疼錢嗎?”歐德若斯悠然地坐在紅木椅裡,微傾身子向他耳語道,“在你吸我的血之前就應該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說完,他優雅地緩緩靠回椅子上,開始品茶。
公爵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倒是忘記了繞鼻的異味。
“回去吧。”少年跟店主客套完,不客氣地將他當作跟班,讓他拎著那幾大包的藥材,對他說。
“不如找個餐廳吃飯。”公爵對淪為僕人幾乎不作抵抗,這一路上他已想明白了,自己是因為面前這少年的關係才能夠坦然走在陽光下。
“好。”
找了中國城裡較大的中華樓坐下,公爵放好藥材,開始點菜。少年則在一旁望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潮。大文學
“……一個蒜泥白肉……一個水煮魚……一個辣子雞……怎麼樣?”公爵點好詢問,身邊卻沒有回答。
“這樣夠不夠?”他從選單上抬起頭,再次問著,對面的少年依然望著窗外,但臉色已變得相當不好。
“就這樣,不夠我們再點。”公爵打發了侍者,伸手按上他的手臂,問,“累了嗎?”
歐德若斯象是被驚醒一樣,那種受傷般的神色瞬間散開去,微笑著道:“你都點了什麼?”
公爵看著桌上剛剛送來的私營血庫的財務報告,想的則是那離奇的少年。午餐時的情景更是令他耿耿於懷,少年時常恍惚,恍惚過後就望向窗外,象是在尋找什麼,之後就黯然地繼續低頭用餐。他曾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人來人往,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個時候,公爵有一種感覺,少年在自己的世界裡,已經忘記了身旁他的存在。
用血之羈絆聯結的血族,所有的氏系都不曾有過這種古怪的情況吧?“尊長被子嗣的血液所改變……”公爵心底的苦澀湧上了唇角。更可笑的是,他甚至無法短暫獲得共通意識,根本不能踏入他的心裡。如果君上知道了會如何?他不敢繼續想下去。大文學
城堡最近四處都瀰漫著怪異的味道,那是歐德若斯為自己調配的藥物和食物的氣息。
公爵每天都鬱悶地用灑上香水的手帕掩住口鼻,哀嘆自己的生活全然被打亂,不知該後悔那個晚上自己吸了少年的血,還是該後悔自己沒把少年的血吸光。
當拉斯提稟報女伯爵再次到訪的時候,公爵也正這麼想著。
“真是令人作嘔的味道!”德·戈耶用一把小巧的檀香扇擋住半邊臉,不耐煩地抱怨,“大人難道不能處理一下?是什麼東西壞掉了嗎?”
“……不是的,……”公爵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
“對不起了,伯爵,是我的錯呢!”
含著輕笑的語聲洋溢著春風的氣息,這樣說著出現的少年吸引了德·戈耶的目光。氣度雅逸的歐德若斯進入餐廳,徑直來到她的面前,行了一個吻手禮,併為她拉開座椅,然後才隨便找了個地兒坐了下來。
“你是……巴賓頓先生?”血族伯爵簡直不能相信,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刻板近乎倨傲的少年,第二次見面的那個虛弱猶如垂死的少年,為什麼會在幾天之內變得如此神清氣爽、悠然自在?尤其是他唇角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和著窗外的霞光彷彿將餐廳點亮。
僕人奉上首烏紅棗粥,那抹笑意透出了一點淡淡的苦澀。
德·戈耶盯著那碗醬紅色的半流體,若有所思地瞥向專注於自己食物的公爵:“真是沒有效率的辦法呀!”
公爵猛然抬頭,飛快掃過那碗粥,道:“不是……”下文再次吞進肚裡。他總不能說少年完全無視了血族的傳承吧?
歐德若斯忍住了笑,臉上的表情平淡了許多,更沒有親自向伯爵解釋的意圖。
德·戈耶用幾乎可以說是得意洋洋的眼神炫耀著自以為是的瞭然,開始品嚐自己美味的晚餐。
由於伯爵的到來,幾天來習慣性的早晨散步被自動取消了。
對於過慣黑暗日子的公爵來說算不了什麼,不過是回到了見不得陽光的時代,繼續矇頭大睡就行。剛剛起來的歐德若斯哪有半點睡意,只好非常痛苦地睜眼躺在床上,等待侍候伯爵入寢的女僕過來解除“警報”。
門被輕輕叩響,他坐起靠在床頭,說道:“請進。”
開門進來的不是報訊的女僕,而是拉響“警報”的始作俑者。大概她剛剛洗了澡,身上不再是之前那襲藕色真絲長裙,而是件抹胸白色短禮服裙,腰間長長的黑綢腰帶和腳上黑色系帶高跟涼鞋遙相呼應,點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