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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什麼滋味。
惶恐,不安,驚嚇,無奈,或者還有一絲絲輕鬆。這個秘密太重,壓了她整整四年,太沉。
“我先回去冷靜冷靜。”她回神,對旁邊低頭當柱子的侍女招手,居然疏懶地笑出聲:“美人兒,給我找個床,太困了受不了我要睡會……”天大地大,睡覺最大,除了睡覺就是吃飯最大。
美人遲疑了一下,輕聲替她引路:“這邊。”
“你怎麼還能睡得著啊你?我們老闆氣得差點想殺了你知不知道?”葉景翔在身後無力地大叫,對此女的粗神經極度無語。
“放心,死不了。”蘇雲卿回眸一笑,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這不是還有你嗎?無條件百分百相信你的能力,我如果死了,一定把你拉去當墊背的。”
後面的人仰天大嘆遇人不淑。
紫紗帳,錦織繡金紋被,珠簾搖動。蘇雲卿一頭扎進鬆軟的被窩,趴在舒適的床上一動不動。侍女見她躺下,往爐中添了一些安息香放下簾子輕輕走開。房間裡有地龍,燒得極暖,與外邊寒烈刺骨的冷風對比明顯。
耳畔聽著輕盈的腳步走遠,蘇雲卿反而睡不著了,眼睜睜著眼看床幔上碩大的夜明珠發呆。這幾日的事情如走馬觀花一樣在腦中過了一遍,明明極困,卻一點睡意也無,所有事清晰得宛如才剛剛發生。
蕭律。她想起那個如妖孽一樣美得過分的少年,那個殺伐決斷面冷無情的少年,暗暗咬牙。他在涼州邊界附近攔截軍糧,是為了造成封州大亂,讓南翌和西漠拼死相爭,最後來個漁翁之利?果然好手段,好算計現在前線戰爭如火如荼,他在旁邊隔岸觀火,可見其心可誅。若是南翌和西漠這一戰分出結果,只怕蕭律會立即行動。
這次戰爭,無論誰輸誰贏,軍力必定會削弱很大,屆時他只需付出很小的代價就能輕鬆解決兩國精銳。
蘇雲卿輕嘆了一聲,翻了個身抱著被子蹙眉,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三國相互制衡,才形成現在暫時的和平。一旦平衡打破,另一方必然會趁虛而入。只是,戰爭已經發動,切沒有撤兵的道理,只能看著泥潭深陷,即使後果慘烈也要分個勝負。
只是,白白便宜了蕭律。
這樣想著想著,倒是慢慢困了,雙眼逐漸闔起,雙唇微張,安靜地睡了。夢裡,桃花灼灼,白衣少年負手而立,溫然含笑,如沐春風。蘇雲卿揚唇一笑,走近叫道:“洛狐狸。”雙眸盈盈如水,瀲灩生波。
然而走近了才發現,那張溫潤如玉的臉換成了另一個人,輪廓分明,囂張猙獰,他的眼角突然流出兩道鮮血,詭異陰冷,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他抓住蘇雲卿的雙手,大聲吼道:“還我命來”
“啊——”蘇雲卿被噩夢嚇醒,卻感到雙手真實地被人抓住,心裡一毛,肝膽欲裂,饒是平日膽子忒大,也忍不住尖叫起來。
“別怕。”一道醇和的聲音響起,如水一般溫柔。
蘇雲卿完全醒過來,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看到的是活生生的人,一個年輕的男子。
那人溫柔含笑:“我在給你把脈,沒有惡意,別怕。”他的聲音很低,想一灣緩緩流淌的清溪,雙眸澄淨如水,穿著青色長袍,整個人乾淨得好像清晨竹葉上的露珠,望之可親。
旁邊的侍女被她尖銳的叫聲嚇得退後一步,一哆嗦,手中裝滿熱水的銅盆也搖搖晃晃,映出刷白的清秀的臉龐,在粼粼波光下盪漾。
蘇雲卿勉強穩住心神,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嘴角勾起彎彎的弧度:“沒事沒事,你繼續。”
那人將手指搭在她手腕上,感覺脈搏。蘇雲卿對眼前的男子大有好感,有意搭話,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我叫蘇雲卿,你呢?”
“我姓慕,叫慕念青。”青衣男子收回手,微笑著說道,蘸墨開始在紙箋上開藥方。
蘇雲卿自己就精通醫術,好奇之下跟過去看。“當歸五錢,冰夏二錢,蟬蛻半錢,黃連一錢……”蘇雲卿看著藥方,面露苦色:“慕大哥能不能把黃連換一換,改成罌粟半錢?”
慕念青微訝地看了她一眼:“蘇姑娘也懂醫術?”
蘇雲卿向他擺擺手:“別叫我蘇姑娘,不習慣,直接喚我名字就好了。”話說她在這邊四年,被人叫“公主”的有,叫“公子”的有,叫“雲帥”的有,叫“頭”的有,唯獨沒人叫她“蘇姑娘”,不怪她剛聽起來有些不熟悉。
要不是這會慕念青提起她的姓,蘇雲卿自己都快忘了她姓蘇,她還是個公主,她還上有吾皇,下有臣民。
慕念青笑了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