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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勉強一笑,聲音還保持平時的鎮定:“你等著我,我會盡快回來。”她行了一禮,拿起桌上的書信,轉身離開。
走到門邊時,蘇珏突然開口:“你等等。”
雲卿回過頭,眼睫裡水霧漫漫,她吸了口氣,甕聲甕氣地回道:“還有事嗎?”
肩頭一暖,一件灰色狐皮領口大氅披在了她身上。蘇珏眼中難得閃過一絲溫情,他細心繫上帶子,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外邊冷。”
蘇雲卿穿著厚厚的大氅,扁扁嘴,像一隻樹袋熊一樣趴在他肩上哇哇大哭了起來:“四哥,四哥”
“行了行了,我還沒有死。”蘇珏推開她,語氣淡淡:“帶上沈墨一起去,路上小心。”
蘇雲卿紅著眼睛瞪他:“你要是敢死,我就殺了沈墨讓他給你陪葬,然後回宮狠狠折磨蘇曼楚,你信不信?”她咬著唇,話語間有一絲狠意。
蘇珏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表情變化萬千,終是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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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蘇雲卿趁著月黑風高,與沈墨及幾位親信出了封州。
新融的冰雪濡溼了鬆軟的泥土,道路泥濘不堪,打馬飛奔,鐵蹄之下濺起一片泥水。蘇雲卿沈墨等人心中焦急,恨不得雙肋生翼,飛去薊州軍統區報信。
趕了大半夜的路,總算到涼州城門下,眼見著過了這座城薊州在望,沈墨不由心頭一喜,運足內力提聲道:“封州西北軍參事參將沈墨,有要事在身急需借道,請各位守城兄弟開門行個方便。”
城牆之上一片黑暗,也不知有人無人。沈墨又重複了兩遍,才見有人掌燈罵罵咧咧起身:“**,這是大晚上在這叫魂?還讓不讓人睡了?”
沈墨焦怒萬分,還是忍著氣提聲說了一遍:“封州參事參將沈墨,需借道涼州,請各位開門。”
上面的人搖醒了旁邊計程車兵,幾人窸窸窣窣不知嘀咕了些什麼,半響終於有人懶洋洋地說話:“不好意思,宵禁時間城門緊閉,這是一貫的規矩,要進城,等明個兒早上吧。再說,誰知道你身份是真是假,要是放你進來出了大事上頭怪罪下來我哪裡擔當的起?”
蘇雲卿旁邊的陳光終於忍不住拔劍破口大罵:“去你母親的,要是耽誤了我們的軍情你難道又擔當得起?識相的趕緊開門,否則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涼州城門”
沈墨揚手製止了他,手底發勁,一塊令牌像利箭一樣倏然飛向城牆,“啪”的一聲打進箭樓的木樑上,竟牢牢地嵌在木頭裡。“瞧清楚了,這可是封州軍府參將令牌,再不開門修怪我不客氣。”
上面的人停了一會,唧唧咕咕不知在商量什麼,又安靜下來。
“是嗎?”有人打了個哈哈,仗著城牆高厚肆無忌憚地嬉笑道:“有種你倒是對我不客氣看看啊?怎麼,你上來啊,來殺我啊?”
城門前幾人同時大怒,沈墨側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蘇雲卿。她只是冷笑,嘴角噙著一抹凜冽的笑容,在慘淡的夜色中越發讓人心寒。
這回,又是哪位達官貴人特意關照過不得放行呢?她頰邊的笑更冷更寒,雙眸微微眯起。
“你到底開不開門?”
她的聲音淡淡,沒有逼迫,沒有威壓,同樣,也沒有任何的生氣。
城上計程車兵還不知道殺機襲來,依舊哈哈大笑,囂張地說道:“大爺就是不開,你能耐大爺何?要不大爺我撒泡尿,你在下面喝了,大爺還能好好考慮一下給不給你開門,哈哈哈……”幾聲猥褻的笑聲附和響起,笑音中有不可一世的自鳴得意
蘇雲卿表情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冷冷的笑,如夜暗中盛開的雪蓮花。一個字輕輕從唇間抿出,在夜空中靜謐安然。“殺。”
殺。
說的風輕雲淡,好像只是剛品過一杯極好的雨前龍井,淡淡一聲贊:“好。”
然而她下的是血腥暴戾的命令。
沈墨再不遲疑,幾柄飛刀從腕間急射而出,笑聲戛然而止。單薄而隨風搖盪的燈籠上,濺上一攤熱氣騰騰的鮮血,被夜風一吹,變得乾冷暗黑。
幾個起落,他施展輕功飛身上了城牆,從一人猶帶餘溫的身體上掏出一串鑰匙,沒多久啪嗒一聲城門鎖開。
暗色中,幾騎輕騎,馬蹄沉悶,匆匆走過城門趕向薊州。
雪霽方緩,空氣清冷,早起的夏生揉了揉迷濛的雙眼,提著結層薄冰的木桶出去打水。看來今天天氣不錯,他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看著遠邊魚肚白的天空暗暗想到。
雪咯吱咯吱踩在地上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