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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他們入了周家大宅,那別墅真大,裝飾是古典的巴洛克風格,比善淵住的房子豪華得多,客廳的沙發上已經坐了好幾個人,都是我早上見過的,二太太,汪悅蓉,黃瑛,還有黃瑛旁邊坐著的一個西裝革履,頭髮抹得光溜的男子,他見了我,朝我揮揮手,笑道:“弟妹,好{炫&書&網久不見。”他就是周善治了,我抿嘴淺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汪悅蓉早上的氣還沒消,對我是愛理不理,黃瑛是一慣的熱情,又拉了我去她那邊坐下。
二太太和汪悅蓉在談論著她們下午的牌局,三個男人談論現今的時勢大事,我一言不發地坐著,像個局外人般審視著周圍。
坐了半個鐘頭左右,寬大的穹型白色雕花大門被拉開,周懷章和周善仁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他們也在客廳坐下來,二太太吩咐下人準備上晚餐了。
周懷章進來的時候是一臉沉重,見到我馬上變了一臉笑意:“小毓,今天覺得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看得出他是真的很疼趙小毓,我微笑道:“您放心好了,我好著呢。”他聽了,也覺得很欣慰,道:“你的事我跟你外公說了,他高興壞了,已經定了今晚的火車票來武漢看你,明天早上就到,說來我也好{炫&書&網久沒有見這個老朋友了,哈哈哈!”言語中難掩欣喜和興奮,爽朗的笑聲中氣十足,完全不像花甲之年,這個看似威嚴實則慈祥的老人,我還是不習慣叫他爹爹。
下人把菜一一端進餐廳里長長的橢圓形餐桌上,周懷章讓我們依次入座。他坐在上席,左側依次下來是周善仁和周善治兩口子,右側是二太太,善淵,我還有少康。菜滿滿擺了一桌,像吃酒席般,菜式頗多,菜□人,大部分我都沒見過,只有魚,雞和蹄膀這樣造型比較簡單的菜我倒是認得出,賣相和做工都是大廚級別的。看得我直吞口水,吃了一天粥嘴裡寡淡得不行,奇怪的是我面前就一盤青菜,一碗清湯,估計是周懷章特意命人這麼放的,我叫苦不迭:這個爹爹真是關心過度,我想吃辣的啊。還好善淵面前有一盤燒的紅亮汁嫩的蹄膀,我恨不得用手抓起來啃了。可大家都沒動筷子,我也得顧及下淑女形象。
總算等到周懷章說吃飯,我趕緊夾了快蹄膀放我碗裡,狂啃起來,啃完以後,發現我的手還能夠夾到一盤放了許多紅辣椒的菜,我是無辣不歡的,又欠了欠身子順手從那盤子裡牽了兩塊,嘗一口,跟辣子雞的味道差不多,估計就是雞肉。
正吃得帶勁,聽到周懷章說道:“小毓,聽她們說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我猛地抬頭,發現大家都停下筷子在看著我,除了善淵,他還是自顧自吃著。
我嚥下滿嘴的菜,看了看他擔憂的樣子,有些遲疑地點點頭。
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傷感,半天沒說話,這樣的氣氛讓我尷尬,更讓我無法盡情享受眼前的美食,我輕咬著象牙筷,端倪眾人。
周懷章又道:“起先我不大信,現在我信了,你以前可從不吃辣,也吃不得肥膩的,現在不像以前那麼挑食了……也好,記不得是好事。”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不過也別吃的太油膩,恐怕你的胃一時適應不了。”
少康打趣道:“估計是去鬼門關逛了一圈,被餓死鬼纏身了把。”眾人皆莞爾,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裡罵道:該死的徐少康,吃個飯他也唧唧歪歪的。
謹兒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他還記著早上的事,跑道周懷章面前告狀道:“爺爺,爺爺,她欺負我。”胖胖的手指正是指向我,看來這段飯真沒法吃了。
我以為肯定會有一番責罵的,那曉得周懷章扯了扯謹兒的耳朵,道:“早上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四嬸做的沒錯,你啊,以後不許這麼頑皮了。”謹兒見他爺爺沒說我反倒說他,很是想不通,耍賴道:“爺爺你以前不會這麼說我的,你不喜歡謹兒了。”他轉身沿著楠木樓梯跑上了二樓,一個年紀有些大的下人也跟著他上樓了。我有些擔心,呆呆地看著樓梯口。
周懷章道:“不用擔心,謹兒是被我們慣壞了,他也是太孤獨,我一直盼著瑛兒能添個弟弟給他作伴。黃瑛低頭扒飯,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失落。“小毓也是,”他又把話題扯到我頭上,我一個激靈,有些慌張,端起手邊的玻璃杯佯裝喝水,掩飾我的忐忑。
周懷章一個勁地道:“你和善淵也結婚了,生兒育女是遲早的事,晚要還不如早要呢,我看你身體恢復得很不錯,過段日子也該考慮考慮了……”“咳咳咳!”我被他的話嚇得一口水嗆到了,蓮依忙上前給我遞了快手帕擦嘴,我用手帕捂著嘴,低聲咳著。
眼波四處掃蕩,掃到少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