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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應答,只好掛了電話。
依著護士臺,身子緩緩滑下,坐在了冰涼的地上,盯著滿手未乾的血跡,怵目驚心,將頭埋在雙肘之間,心中不停祈禱:“上帝,請你一定一定要保佑愛德華平安無恙!”
有人扶著我的手,將我拉了起來,我無力地看著她,是一襲白衣的護士小姐,她擔憂地看著我:“小姐,你沒事吧?我扶你去那邊椅子上坐。”她領著我朝走廊的長椅走去。
迎面走來一男一女,女的手上挽著紗布,用繃帶吊在胸前,男的呵護備至地扶著她,可不就是我的好丈夫和他的老情人嗎?
他們看見了我,都停下腳步,我只冷冰冰地瞥了他們一眼,就再也不想多看,毫不停頓,筆直走著,與他們擦身而過。
善淵轉身追上我,看著我滿身的血跡,眼裡滿是震驚,他的手扶著我的肩,焦急地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甩下他的手,異常冷漠地看著他,不言不語。
我眼裡的憤恨和冰冷凝滯了他的動作,他無所適從。
我搖晃地走到急救室的長廊,虛弱地坐在長椅上,眼睛直盯著急救室的門,心裡僅剩惟一的信念,那就是,愛德華,你一定要活著!至於其他,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顧及。
善淵和倪迭香也默默跟了過來,縱然滿腹疑問,也不敢再多問我,只是陪著我靜靜地等待。
急救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個護士急衝衝地跑出來,嘴裡叫道:“裡面受傷的外國人的親人是誰?他失血很多,需要大量輸血,他是B型血,我們血庫存量不足。”我趕緊上前,“我是O型血,可以先輸我的血頂一頂,他的親人應該很快就來了。”護士正欲拉我進去。
善淵按住我的肩膀,面容肅靜,輕聲道:“你不是O型血,是A型的,我是B型血,讓我去吧。”我呆呆地看著他,他鎮靜而篤定,眼裡有些說不清的複雜情愫,放在我肩上的手,寬厚修長,掌心的溫熱透過我單薄的衣服,傳到我身上,一直延伸到心靈深處,這份溫暖,讓我顫慄的靈魂變得平和,安穩。
他隨著護士進去了,我和倪迭香在走廊上繼續等候。
她一直看著我,似乎想找機會寬慰我,“周太太!”她柔聲叫我。
我頭也不抬,冷冷道:“我現在不想說話,能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坐著!”
她頗為尷尬,不再說話,默然坐在我身側。
不一會兒,少康和蓮依趕過來了,蓮依一臉蒼白,一見我就哽咽地問我:“愛德華怎麼樣?”
我朝急救室望了望:“還在裡面沒出來,放心吧,一定沒事的。”我只能這麼安慰蓮依,同時也是安慰自己。
少康一拳砸在牆上,脖子上青筋暴露,咬牙切齒道:“要是被我查到是誰做的,我一定把那些不要命的大卸八塊!”
又等了半個鐘頭,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外國男人風塵僕僕地朝著我們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年輕的外國人。
他身材魁梧,很有紳士氣度,見了少康,劈頭道:“少康,愛德華在哪裡?”他的中國話毫不遜色於愛德華。
少康根本不敢正視他,一臉愧疚道:“他還在急救室。對不起,伯父。”
這個男人就是愛德華的父親金老爺。他眉頭緊皺,眼裡就快噴出火了。
他沒有再多說,只是把拳頭捏的咯吱直響,以發洩心頭怒氣。
急救室的門終於開了,愛德華和善淵同時被推了出來,臉色同樣蒼白。善淵醒著,他的眼睛一出門就落到我的身上,我匆匆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會他,把所有注意力轉到昏迷的愛德華身上。
愛德華被送到醫院最好的病房,我、少康和金老爺在他身邊守著,醫生說他傷口雖多,都沒有傷及要害,就是失血過量,身體極度虛弱,要調理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我們聽了這番話才鬆了口氣。
愛德華面容寧靜安詳,就像睡著了的王子,是的,他真的很像一個王子,不僅僅是外表,還有那顆善良的心,也像童話故事裡拯救蒼生的王子那樣,正直高貴。
善淵在另一個病房休息,蓮依和倪迭香在照顧他。少康得知愛德華無恙以後,便去看他表哥了。
不一會兒,他將蓮依帶了過來,蓮依的目光一進病房就落在愛德華身上,再也移不開,只是礙於金老爺在場,她不敢走近。
我拉著她坐在我身邊,她手心冰涼卻只滲冷汗,我按住她的手,給她傳遞信心和勇氣。
她水光流瀲的眸子這才移到我身上,勉強想給我擠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