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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住了。
薛支眯起雙眼:“那不過是我夢中所見。”
善緣一面看他的反應一面抬手捏住劍背小心翼翼的挪開,“在涅槃坡我就說了,象夢即是現實在夢境中的反應,你就沒想過那女子其實是個活生生的人嗎?”
“我怎知這不是你為了保命所編造出來的謊話?”
“如果只是為了保命,我不會在那時就提醒你,我怎麼說是一回事,你信不信那卻又是另一回事,你愛聽不聽!”
薛支將杖劍插在她耳邊,拄劍凝思,隔了半晌才問:“先說你是從何得知這些事,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善緣將信中見聞在腦中快速過了一遍,思量要透露幾分真相來取信於他,見他面露兇相,若是遲疑太久,怕更遭他猜忌,於是道:“若我說那女子是你的親生母親,而我正是你的親小妹,你信是不信?”
“你!”薛支加重手勁,惡狠狠道:“胡言亂語,找死!”抬手作勢要擊向她的天靈蓋。
善緣冷汗直冒,眼中卻不露怯,無畏他的殺氣,迎視上去:“你背上有個天地玄紋的烙印,與我左臂上一摸一樣。”見他愣住,眼神裡有絲動搖,又道:“你先放開我,我證明給你看。”
薛支與她目光相對,猶疑許久,收手退開,善緣捂著頸上傷處輕咳兩聲,忍著肩痛強撐起身,扯開衣襟脫了半邊袖子,薛支一看,上臂果真有一圓形烙印,乍見之下像一顆硃砂痣,實則內外雙環,中橫一線,上赤下紫,代表了天地乾坤。
薛支擒住她的手腕拽到眼下細細審視,伸指來回輕撫。他雖無法親見自己背上的烙印是什麼樣,但聽他人描述,正是如此,心中不由信了幾分,卻不知這是善緣拿著盧越翁所給的圖樣,下山找手藝人用火針刺上去的,再用藥水反覆浸泡洗滌掩去針痕,自然不露馬腳。
善緣輕咳一聲:“看夠了沒?這天寒地凍,是存心想冷死我麼?”待他鬆手,抽臂縮回袖中,扣上衣襟,嘻嘻一笑:“我本也是不信,直到你在山谷裡換衣,見到背上的烙印時才確定,我這聲大哥,可不是胡亂叫的。”
“別高興的太早,是與不是,待你說完之後再做論定,若然讓我發現你有半字是假,斷不留情!”這麼說時卻收劍入鞘,坐了下來,眼中紅潮漸漸褪去。
善緣見這招很是受用,心安不少,抹去頸上的血,蹲身把被他踹翻的石爐扶起,點上爐火,才又坐回原位。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從頭至尾說清楚。”
善緣嘆道:“我被義父撿到時不足週歲,被包裡揣著絹帛,正是阿孃以血記事,寫下我的身世,十歲那年,義父才告知我真相,可惜那絹帛不知為何只餘半卷,上面留有你的名姓,生辰八字,詳述了你身中奇毒之事,阿孃只說時日不多,要留在蟲沼陪你,盼我能早日長大,代替她為你找尋解毒的方法。”
“那絹帛何在?”
“沒帶在身上。”見他眼神微變,忙又道:“東西在那裡跑不掉,你隨時可以去確認,自打我知道真相後,每年都會去往生林外打探你的訊息,但次次落空,哪知道這回這麼巧,就讓我碰了個正著。”
“除此之外,我的事,你還知道多少?”
善緣見他握緊龍頭杖,說話時更加謹慎:“只知道你因為中毒受制於人,至於那人是誰,或許阿孃有寫,但不在那半卷絹帛上,起先我也不曉得你……你是吃齋唸佛的,現在既然知道你是和尚,又參與滅寺,你背後……估計也是佛門組織。”
薛支也不否認,只問道:“絹帛上可有提到對我下毒的人?我為何會受他控制,他與我們又是何種關係?”
善緣搖搖頭:“我身上這半卷絹帛,大部分都是在寫你的事,薛支這名字,正是阿孃幫你取的,她借這個名字,寄託了對你的思念,希望你有朝一日能離開蟲沼,好好做人,卻對我的名姓、生辰八字隻字未提,善緣這名字還是義父幫我取的……”說到這裡落下兩滴淚來,似有怨尤,只見她抬袖拭淚,吸吸鼻子又道:“或許其他事情都記在另外半卷絹帛上,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薛支雙唇緊抿,垂眼冥思,善緣看不出他的情緒,只是兀自心跳如鼓。她這番話,真中帶假,假裡藏真,就不知道能讓他相信幾分。
風過林動,落葉沙沙作響,小亭裡爐火搖曳,更襯得廊道幽深。
善緣被這股沉肅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背後冷汗溼衣,肩痛早已麻木,此刻她只想逃離這個地方,逃離惡鬼身邊,命懸一線的危機感她從未這般深刻的體驗過,面對這種難以掌控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