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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的語氣,下一秒鐘,靜非塵已經蹲下來巡視我的小腿了。
“我沒事……”連忙止住他卷褲腳的手,誰知一碰,他“嘶”的一聲猛的縮回手。
“你的手怎麼了?讓我看看!”
“沒事。”他把手藏在背後。
“拿出來!”我生氣了。
在看到那雙手上燎出的水泡時,更生氣了:“你傻瓜啊,手裡不是拿著破布嗎,不會用那個來撲火啊,犯得著用手嗎?難道你是植物人,一點不覺得痛嗎?”
那串水泡,看上去都覺得痛,好像是自己的手給燎出來似的。
這個人啊,怎麼老是折騰得自己渾身是傷!
“不是破布,是好不容易給小棠討來的衣服啊。”他辯解著,拿出那塊破布,展開,“你試試看?不合身我再改。”
看著那團皺巴巴的破布,真想破口大罵這頭笨豬,但是不知為什麼胸口堵得難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乖乖的接過破布穿在身上。
質地粗糙的麻布,原來的顏色已經褪掉了,現在呈現出來的是可疑的赭灰色,可能還有點發黴,散發出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然而,這塊破布穿在我身上竟然是驚人的合身。
肩位,領位,腰位……我抬抬胳膊,就連最難做的肩胛位都是圓轉如意。
我不禁直髮呆,這件破衣服竟然比我在現代專門店買的上千元的衣服更合身。
“小棠,等一下,這裡還差一點。”靜非塵走過來,在衣服下襬納著線。拿著針線的他,全然不似旁人想像那般滑稽,他的神情專注,動作準確優美,令旁觀者也受到那種意志力的感染。這樣說吧,拿著針線工作的靜非塵就像是拿著毛筆的書法家,拿著畫筆的畫家,使人感受到一種藝術家特有的熱情。
“好了,小棠。”靜非塵察覺到我的目光,大概是誤會了,臉又開始紅了。“對不起,小棠,我現在只能做這樣的衣服給你。大哥答應你,終有一日,會給你做一件世上最美麗的衣裳。”
“這件就很好了啊。不過,”我很有誠意的說:“有朝一日小妹出嫁,非塵一定要給我做婚紗啊。”
“小妹出嫁啊。”靜非塵眼睛裡黯然的神色好像流星一閃而過,微微的笑了:“婚紗就是嫁衣嗎?如果有那麼一天,我答應你,大哥一定親手為你做一件世上最美的嫁衣。”
“那麼就一言為定了。”我高高興興的說。
從生到死,從死到生,別的沒有學會,單隻學會了一樣東西。有人隱藏著他的憂傷不讓你發現,你就裝作沒有發現好了。
也許對於兩個人的相處來說,這樣已經足夠了。
掩月
其實我很怕熱,不過沒有多少人知道。所以才會在冰天雪地裡面沒穿衣服也沒有冷死吧,後來我常常那樣想。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有些以前從來沒有怕過的東西,忽然也開始害怕起來。比如說,飢餓。
穿上“新”衣服之後,靜非塵替我梳了一個跟他自己一樣的髮髻,然後在我臉上抹上一層灰,帶我出去--討飯。
身上衣正單,天是放晴了,但是好像比晚上更冷。
我跟著他,在泥濘一片的崎嶇小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發現我們前進的方向是一個小村莊時,我忍不住了:“哥,這個地方這麼窮,不會有東西給我們吃的。要討飯還是得到縣城。”
靜非塵看了看我:“窮人的心地比富人的要好,他們人窮心不窮。”
結果這頓午餐是大半碗能照見人影的稀粥加上兩個形狀可疑的玉米窩窩頭。我才咬了一口,忍不住一陣翻胃,全吐了出來。
靜非塵看著我一會兒,轉過頭去用胳膊擋住臉。
我勉強笑:“沒事,餓太久了都是這樣,我也吃的太急了。”
直到我忍住翻胃將那碗稀粥喝完,靜非塵才肯轉回頭,他的眼睛紅紅的,說:“小棠,大哥,大哥以後一定要讓你每頓都吃得好好的。”
我笑:“那當然。”
只是心中黯然,不知道這樣子下去,還有沒有命活到那個“以後”。
靠人永遠不及靠自己來得踏實。
吃過午餐,我們回到破屋歇息。靜非塵忙了大半天,倒在稻草堆上很快就睡熟了。我看著他那帶著稚氣的睡顏,暗暗下了決定。
趁著靜非塵吃窩窩頭的時候,我從好心大媽口裡得知,沿著村莊前面的小河往前走,大概走五六里就會進城,看我的吧!
本來以為離這窮鄉村這麼近的城市頂多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