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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鵑頓了頓,低聲說:“有些事,屬下不知當說不當說。”
移開手中展開的信函,菱夢璃坐在藤椅上,揪著眉冷聲問道:“傾弦呢,不是讓她暗中保護羅浮的嗎!出什麼事了?”
誰說玉羅浮出事了!流鵑暗地裡白了一眼,無奈的回道:“屬下看見郡主和一名男子抱在一起,看上去關係甚為親密。郡主好像認得此人,且交情匪淺。”
她正掂量著要不要把情況講的重些,那個玉羅浮整體擺出一副不願與人親近的模樣,背地裡卻讓男人揹著走路!丫丫的,幸好沒讓主上看見,否則還不知會氣成什麼樣。
男人?還抱在一起!菱夢璃“噌”的一聲從椅子上跳起,冰著嗓子罵道:“好你個玉羅浮,枉我好心好意的待你,把本侯當猴耍呢!”
“主上息怒。”流鵑好氣又好笑。
“綠帽子都扣到頭上了,叫你爺爺怎麼息怒!”
“爺,請恕流鵑不贊同之罪。那個小郡主好像還不是您的什麼人……吧……”口氣一變再變,摻著抹調笑的成分。
頓時冷靜下來,菱夢璃扯起唇奸笑:“那就讓她做我的妃!我要她心甘情願的嫁給我!”
侯爺有那能耐麼?流鵑很想問出口,但想想還是吞了回去。
“流鵑!”
“屬下在。”
“查他祖宗八代,再回來覆命。”
連祖宗八代都不放過?流鵑沮喪的低頭,心裡對這個侯爺實在佩服的緊。玉羅浮這三個字,從幾時開始竟成了主上的致命傷!
腦袋清醒過來,菱夢璃淡淡的吩咐:“找人盯著都虞侯,一舉一動都要向我彙報。”
流鵑頗感詫異,卻又不敢多問。此時,只聽菱夢璃自言自語的說著:“這些年,他好像變了很多……”
祁畸山綿亙千里,終年積雪,氣候嚴寒。山腳下駐紮有數百支軍隊,平日裡都靠燒炭取暖,飲的是馬奶酒,吃的是烤羊肉。
傍晚時分,戰鼓鏗鏘,士兵們操練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直到江山如潑墨畫,漸漸送走天邊那一抹羞紅的夕陽。
營帳裡燒著碳爐,火苗四濺。肖旭正埋頭讀著兵書,眉微微聚蹙。
一名士兵進來通報:“稟將軍,杜校尉回營了。”
“讓他進來。”
“是。”
杜藺前陣子離營,喬裝去了月兮城。如今回來,自然是要將探到的訊息回覆給肖旭。
一進帳,他便拜道:“杜藺見過主帥。”
肖旭移步走近,將他左右觀察了一番,方才開口問道:“可有收穫?”
杜藺風塵僕僕,一路上也沒怎麼休息,臉上略顯倦意:“回主帥,屬下探到安侖王爺進了宮,明則為了吊念先帝,實則意欲帶走少王爺。另外,新帝登基,連下三道快旨,要將軍您班師回朝。”
肖旭嗤笑:“安侖王好膽量,這個節骨眼上還敢往京師走一遭,須不知以他藩王的身份,是斷斷不能踏足宮廷的嗎?還想將質子帶走,哼,月穹雖是個敗家子,可卻不意味著朝廷裡沒了能人!想在老虎嘴裡拔牙,簡直痴人說夢。”
“將軍說的是。安侖王單槍匹馬闖入宮闈,又極力擁護新帝登位,估計是想借此賄賂皇帝,兵走險棋百般討好,以求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招著實兇險,老王爺真是要兒子不要命。”
“沒這麼簡單,我估摸著他還另有圖謀。月榛慳老奸巨猾,是個不易對付的狠角色。”說實話,肖旭打心眼裡對這位安侖王也是存著幾分敬畏的。老狐狸自來深藏不露,不僅滿腹陰謀,且還一肚子虎膽,天底下就沒他怕過的人。如此人物,肖旭自是又愛又恨。
見他陷入深思,杜藺旁敲側擊的問道:“皇上要將軍火速回京,敢問將軍欲如何打算?”
挑起眼角來笑,肖旭的聲線冰冷莫名:“校尉是怎麼想的,不妨說來聽聽?”
頭一低,杜藺抖著膽子回答:“微臣猜想,皇帝已在京都擺好一場鴻門宴,正等著將軍您乖乖入甕。”
“既然天子都下了詔令,本帥能不去會會麼?你想要我抗旨不成!”杜藺說的這些他又豈會不知,可若想要找個臺階來下,卻是談何容易!於是乾脆將反話端正了來說。
聞言,杜藺一驚,跪地求道:“萬萬不可!怕只怕這一遭,去時容易回來難哪。如此一來,將軍的宏圖大業豈不成了一紙空文?微臣實有不忍,還望將軍三思!”
臉一陰,肖旭斥道:“你當皇帝手下那數十萬禁衛兵是吃屎的麼,難不成等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