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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剛到國子監,孫正林便陰陽怪氣地湊了過來。我瞥他一眼,他皺皺眉,猶豫了會兒道:“司業大人找你談點事,說你什麼時候回國子監了,去東齋一趟。”
他這模樣太不尋常了,我斜睨他一眼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摸摸鼻子,靠過來道:“估摸著不是什麼好事,你做好心理準備。”
這大上午的是怎麼了?一個個都來告訴我沒什麼好事,我撞了哪路神仙?我方斂了斂神,孫正林在一旁幽幽道:“連永啊,你要是想哭就來找我,我不嘲笑你的。”
我瞥瞥他,悶著往東齋去了。
今兒回去一定要買兩包栗子吃了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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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去的時候司業大人恰好在與東齋的劉齋諭談事情,故而我便坐在外間等了一等。劉齋諭出來的時候還神色詭異地瞥了我兩眼,然後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走進去時,司業大人很簡略地說了一聲:“坐。”
我坐下,他又道:“李子沒有同你添什麼大麻煩罷?”
“沒、沒有。他熱情上進,十分仰慕中原官學。”說兩句好話我也吃不了虧。
司業大人點點頭,莫名其妙地翻了一頁手邊的書卷,咳了咳道:“最近禮部奏請單獨辦女學,說童子科有女童上課,終究不成體統。故而……”
皇上准奏了?朝中那幾個兇悍的女吏都沒反對?也罷,辦女學也算是個好事,女孩子小小年紀和男孩子廝混的確不是什麼好事。那同我又有什麼相干?
司業大人頓了頓:“朝中已在籌備這個事了,故而國子監也面臨整頓改制,會有新的講書過來,而連永你恐怕也不能留在童子科了。當下你要做的,便是去說說好話,看能不能去女學任教,若是女學堂的司業肯收你,那倒還好,若是你不夠資格,那就不好說了。我也是剛接到訊息,至於李子的事,還是你帶著罷,我看挺好的。”
司業大人這番話說得委實太客氣了。我點點頭,站起來告辭。
都說了,這世上沒有永久的事,很多變故說來就來,一點預兆都沒有。興許司業大人不讓我留在國子監不是因為上頭說的改制,而是我平日裡太過散漫,實在有些看過不去了。趙偱說得對,既然熱愛,為何不能早起一會兒,早些到學堂,給孩子們做個典範呢?
女學要求一定十分苛刻,我恐怕還真沒有那個資格。難道真的是時候收拾東西滾回家養老了?司業大人從來不是開玩笑之人。我出了東齋,又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比方才還要開闊,高高的,藍藍的,一絲雲都沒有。
真是個美好的秋日。
可我心裡卻堵得慌。
回到廣業堂不久,恰好碰上成徽上完課回來,我悶頭翻著桌上的書。良久,他忽然淡淡問道:“這時候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隨手翻過一頁書,眯眼打了個哈欠,抬眼笑道:“連翹帶著李子喝花酒去了,我樂得清閒,家裡也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書,長些新知識。”
他淡淡瞥了一眼我手裡的道德經》,又看向我,緩緩道:“的確,道德經每讀一遍都會有新體會。”
我連忙收起書,打了個幹哈哈,嘆道:“太累了,我趴著睡會兒,不要理我。”
話音剛落,便看得孫正林走了進來。他朝成徽笑了笑,然後瞥向我道:“連永你給我死出來。”
嘁,你讓我死出去就死出去啊?不去。我不高興理他,伏下就睡,結果他三兩步走過來拽了我的衣服袖子就將我拉了起來:“出來。”
我挪開他的爪子,拍了拍衣服褶子:“這是幹嘛呢?話不能好好說啊,非得這德行。”
他忽然對我使了個眼色,我有些不解,暗暗瞥了一眼旁邊的成徽,故意皺眉同孫正林道:“不就是不小心宰了你們家的狗嗎?我馬上出去抓一隻新的給你。”
我說著便往外走,孫正林也一臉怒氣衝衝地和我對峙著。等走到了西齋的一個小偏屋外,孫正林緩了臉色同我道:“有些事不方便成徽在場,你別太在意了,我知道你明白的。”
“有事快說,我還等著回去給我家二姨娘的小黃毛狗喂糧食呢。”
“方才司業大人同你說女學的事了?”
我神色頓了一頓,又道:“你又不是姑娘家,幹你什麼事?莫非你——”
孫正林斜我一眼:“我是關心你!”他又嘆口氣:“實話跟你說罷,昨天我去我舅舅那裡,他還特意同我說了這事。反正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