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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連翹左手邊的季蘭笑了笑,柔聲回道:“沒呢,連翹說些書生小姐們的小段子罷了。”
我欠了欠身道:“難怪這丫頭最近在這兒住上癮了,是你們纏著她說故事麼?”
季蘭回道:“連翹要去江南了,這一去還不知何時回來呢,當然得趁著如今還住在府裡,多聽她說些故事。”
這丫頭真要去江南了?好一個三寸不爛之舌,竟然能說服我孃親還到處廣而告之?
小丫頭一臉淡然地抬頭看著我,也不言語。我與季蘭她們道:“今天恐怕不行,我有事得借她幫會忙,你們先喝喝茶下下棋。”
連翹朝弟媳們笑了笑,慢悠悠地起了身,跟著我出了門。
“你說服那位了?”我一臉驚愕地指了指正房的位置。
她卻依舊懶懶散散:“等你幫忙得到什麼時候。你如今忙得很,哪能照應到我。”
“所以你什麼事都告訴她了?!”我才不信母上大人這麼好說話,要知道她有了身孕這件事還不得發瘋?
“你當我傻啊。”她瞥我一眼道,“本以為你同母上關係好,可以替我想辦法說上一兩句。卻沒想你壓根幫不到我,還反倒四處給我瞎打聽。罷了,這件事我自己解決了,你不必再煩了,回家繼續做賢妻罷。”
我蹙蹙眉:“從西京到江南要多久你知道嗎?一路上無人照料,你萬一出點事怎麼辦?不為自己考慮也得……”
她懶懶打斷我:“有人替我打點好了,你不必操心。”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卻不知下面要接什麼話。連翹見我沒話說,便打算走,然她又擺出一副“我為你好的”的樣子一本正經同我道:“成徽說的沒錯,你這個人最可悲的地方就是太窩囊。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旁人,總是患得患失,惰於去嘗試。你若是覺得逃避是個辦法,那就祝你一輩子順當。”
她說完便走了,我太陽穴還突突跳著。陽光有些許刺眼,看得我眼眶疼。我真是像極了戲臺上無關緊要的小丑角,一直在瞎忙。她說得好像我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但我卻絲毫松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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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孃親顯然對我這種三天兩頭回府的行為很是不滿,她慢悠悠翻著書,聽我在一旁絮叨連翹的事。良久,才懶懶散散回我說:“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你管她做什麼?她比你省心多了。”她忽地一蹙眉,擱下書道:“這丫頭是不是同你說了什麼?你這麼替她著急,不應該啊。”
我低下頭剝花生,含糊道:“沒啊,什麼都沒說。”
母上大人輕嗤一聲:“得了吧,你們倆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你啊,就是缺心眼,從小被連翹騙了那麼多次,還是不長記性。她說的話裡頭要有三分真就不得了了。”
我往嘴裡塞了一粒花生米,納悶道:“您這回怎麼如此爽快讓她走呢?往常沒看您有這覺悟啊。”
母上大人斜睨我一眼,輕彎了唇角道:“想知道啊?”她笑了笑,又道:“等你為人母,大約就知道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花生皮碎屑:“行,我去伙房搬一罐子醃菜,這就走了,您繼續看書。”
不知是年老了突然變得隨性,還是近來書念多了,我隱約察覺到孃親與以前有些許不同了。
我剛走到伙房門口,忽聽得裡頭的小丫頭嘀嘀咕咕道:“你怎麼又來了啊?”
另一個小丫頭淺聲回道:“二小姐月事來了,說不舒服,給她煮些紅糖水。”
我站在門外愣怔了好一會兒,那丫頭出來時正好撞到我。我拿過她手上的漆盤,寡聲道:“給我罷。”
她鬆了手,我便往連翹的屋子去。
我進去之後默不作聲地將裝著紅糖水的碗放到她面前,她坐在書桌前抬眼看了看我,似乎也不打算解釋為什麼壞了身孕還來月事這回事。我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日頭西沉,彷彿很重似的,壓在天邊無比倦怠的模樣。晚風漸冷,外牆邊的地錦葉子已全數落盡。我站在外頭看了一眼府門,興許我真的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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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國舅府走到趙府,猛然察覺我如今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二十多年,我的人生竟如此侷限。偌大西京,怕也只有幾條道是熟悉的。
我剛推開書房的門,便看到昏昧的燭光下,趙偱在教趙彰寫字。這小傢伙似乎是有些怕趙偱一般,小臉上的神色很是惶恐。他猛地抬頭看到我進了門,便跳下椅子奔了過來。
小傢伙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