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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又是同窗,交情理應不錯,你身為司業可不要護短。”
鄒敏說得不急不忙,我卻像被猛澆了一盆冷水。我驀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鄒敏握著一卷書站在成徽的椅子旁邊,眼角帶笑地正看著我。而成徽臉上,卻什麼情緒也捕捉不到。
太淡了,一直都是這樣。他從不讓我們知道他想要什麼,要做什麼,或是在想什麼……而我和孫正林在他眼裡就如同白紙一樣簡單明晰。如此嚴重的資訊不對等,想必才是同窗友情最大的殺手。
我微微抿了抿唇,等著他們發話。良久,成徽開口回道:“只是同僚間的交情罷了。”
鄒敏意味不明地乾笑了笑,隨即又對成徽道:“今天陛下要去校場,我也得趁早先過去了。”她頓了頓,又微笑道:“女學初建,一切都不容易,辛苦你了。晚些時候再過來接你罷。”
隨後她又與冷蓉稍稍寒暄了幾句,便徑自走了。
屋子裡瞬時冷了下來,冷蓉道:“其餘四位講書大約要到下午方能到西京,已替她們安排好了住處。女學生的名冊以及課業的安排也都定下來了,都在左手邊的抽屜裡。若是有缺漏之處,還望成司業不吝指出。”
女學的氣氛堪比國子監的東齋,且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覺得氣悶,鄙人未察覺到任何能讓人舒心的地方。
成徽慢慢道:“方才看見隔壁的屋子堆滿了書,是不打算做其他用途了麼?”
冷蓉回道:“本打算作為講書辦公的屋子,但如今缺人手(炫書:www。87book。com)整 理,因此講書們興許要再等一陣子。女學生們三天後才陸續到,因此現在(炫書:www。87book。com)整 理也是來得及的。”
成徽從抽屜裡拿了冊子,慢慢翻著,似乎漫不經心般問道:“溫講書近來不忙罷?”
聲音熟悉,語氣平淡。好似以前在廣業堂的時候,他問我“連永,最近不忙麼”的樣子。我斂斂神:“還行吧。”
他面無表情地淡淡道:“那就勞煩你了。”
什麼?我反應過來才發現(炫書:www。87book。com)整 理書庫這件破事又落到我頭上了!他這是要做什麼?幫著冷蓉整我?我頗有些接受無能,於是回道:“雖不是很忙,但我仍是有幾件棘手的事要做,能不能緩一緩?”
冷蓉輕咳了一聲,我偏過頭去看了她一眼。
成徽道:“講書們無處辦公,你覺得能緩嗎?”他語速放得很慢,倒顯出我方才的急躁來。
好像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笑過。可說他有變化,卻又沒有。為人處世的姿態還是那個樣子,與人說話也一如既往地溫吞和緩。但是人心不同了,我們各自的位置也不似從前,外圍的變化讓我們之間的距離越發遠。以前覺得成徽是最不在意功名利祿的人,如今他卻是爬得最穩最快的一個。也對,一個富商家的嫡子,怎可能視名利如糞土。他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罷了。
我悶聲不回,聽得他道:“你最後將書目拿給我就可以了。”
我看他一眼,抿了抿唇回道:“好,但我想借幾個傭工幫忙。”
他頭也不抬,繼續翻名冊,回說:“你隨意。”
我前腳剛出門,冷蓉便跟了出來。她抬手遮了遮眼,說:“這天氣可真好呢,你說是麼溫講書?”
我瞥她一眼,默不作聲地就走了。大早上的找了兩個傭工,抱了一本空冊子和硯臺毛筆就埋進書堆裡了。(炫書:www。87book。com)整 理出來的書全部裝進箱子裡運走,站著寫了一整天的書目,到快天黑的時候我坐下來揉了揉肚子,空空的,就像我腦子一樣。看著女學的傭工將最後一箱子書運走,我關上門,將寫滿書目的冊子塞進了懷裡。
天色漸晚,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剛打算走,卻瞥見司業屋子裡還亮著燈。想著書冊放在我這裡興許又要出什麼簍子,與其夜長夢多,還不如先交過去。我敲敲門,成徽應了一聲,我便走了進去。
我也懶得說廢話,直接將書目交過去便打算回府了。成徽將桌上的食盒推給我,道了一聲:“辛苦了。”
這又算什麼?我可要不起這等犒賞。我淡淡回了一句“不必了”便推門走了出去。想想我最近真是小心眼了,怎麼什麼事都看著如此不順心。
我抬手捏了捏痠痛的脖子,在漸漸冷下去的傍晚裡漫無目的地瞎轉悠。今天冷蓉走得那麼早,興許早就回到趙府了。我覺得太累,不想走那麼遠的路,便打算回國舅府,順便看看連翹。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