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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搞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卻正也因為不知道他怎麼想,而覺得心裡一片慌亂。
他想留下那孩子嗎?
葉霜沫聽了卻是心裡更苦。他要她在太子大婚後再拿掉這個孩子,卻是因為到時候他要帶她一齊出席大典,若是現在喝下了藥,她的身子虛弱,到時候只怕沒法去參加大典。
可是,他怎麼能這麼自私?再過兩日,她與這孩子的感情就更深,到時候,她只怕會更加不想失去這孩子。
“欣兒,你也先回去罷。”
“擎越,你是怎麼了?是不捨這孽種嗎?”古蘭欣一時激動,沒控制住自己的想法,脫口而出,“反正遲早是不要的,為什麼還要等?”
“孽種”二字讓夜擎越沒來由的怒了,“欣兒你怎……”
夜擎越的話還未說完,床上的人便笑道:“是啊,確實是個孽種。古小姐,除了你,是不是其他能跟夜擎越生孩子的人,所懷所生的都是孽種?”
她睜開眼,盯著床帳頂,“不過,還是恭喜你。雖然我們的賭約還沒有結論,可因為這個孩子,我也終於明白我是真的輸了,輸得徹底,輸得心服口服。”
“若是你們無事,那便都走罷。”
你這該死的女人
晚膳還擺在桌上,早已經涼透了。
葉霜沫一直保持著雙手捂著小腹的姿勢躺在床上,並未吃晚飯,卻也不覺得餓。躺了好久,終於渾渾噩噩地睡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覺得有一雙犀利的眸子盯著她。
驚醒過來,見是夜擎越站在床前,定定地盯著她。房內並未點燈,只有月光輕輕淡淡地灑進來,他站在那裡,身形高大挺拔,目光炯炯。
葉霜沫輕皺了一下眉,隨後閉上眼,只想當作沒見到此人。
可夜擎越哪裡肯任她如此。見她作勢便要背過身去,他突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她愣了愣,心裡升起幾抹厭惡,伸手去揮他的手,嘴裡甚是不耐道:“爺怎突的過來了?但好巧不巧,我睡意正濃。若爺想在此處坐坐,那就請便罷,就恕我不能招呼你了。”
“你就非得跟本王如此說話嗎?”他臉色甚是不悅,但手中力道卻減輕了些。
“不然爺認為呢?”葉霜沫輕扯嘴角,“我這不是為了爺著想?這兩天身子乏累得緊,我若是不抓緊時間休息好,改天太子大婚了,我怎麼給爺你掙臉子呢?”
他盯著她,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話氣著了,大手一提,便將她扯得半坐了起來,他俯身,灼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面上。
“你這該死的女人。”
今天,當他知道她有了孩子,他心裡的感情在那一刻確實是複雜的。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便就波濤洶湧了。
他的孩子,這麼多年來,他的第一個孩子。
可是,在理智上來說,這個孩子不能要。這麼多年來的忍辱負重,這麼多年來的大業計劃,若是有了孩子,那到時候一切都可以說是白費了心思。
大業未定之前,他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牽絆。
再說,他早在很久之前便想過,他就算是要孩子,那也只能是欣兒所出。
可是今天,她問他是不是不想要那個孩子,他看著她一臉心傷又倔強的模樣,心裡便覺得難受得緊。那時候,他真恨不得上前去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後來,她說她要常樂煎藥,他卻說要等太子大婚以後再煎也不遲。理由是要帶她出席,所以不能看上去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可是,那不過是說給別人聽的,他內心裡想的,卻是在那一刻,在她說出煎藥的那一刻,拒絕。
但,拒絕又怎麼樣?這孩子,也不過是能夠在她的身體裡多留幾日。這多出來的幾日,又有什麼意義?
送走了欣兒,又喝了些酒,可腦子卻越喝越是清醒,然後就這樣跑了過來,像個傻瓜一樣站在床前盯著她看。
可這個女人又是怎樣的反應?她說要去要留自己隨意就好,她要睡覺。
葉霜沫心裡有著對他的恨,還有絕望,此刻與他這樣近的面對著,只覺得心裡更加難受。她別過頭,不去看他,“我確實是該死。不過,既然我這麼讓你厭惡,你現在跑過來又是為了哪般?你是……唔……”
一起下地獄
“我確實是該死。不過,既然我這麼讓你厭惡,你現在跑過來又是為了哪般?你是……唔……”
他一個俯首,便將她未說完的話全數吞進了腹中。
他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