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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換為東派只我們一家得了銘牌的事很是得意,第二天,我們去比試的會場,在觀看的席位上,齊齊地坐著東派的那幾個垂頭喪氣的掌櫃。他們看到金不換,紛紛地避開目光,再也沒有往日裡的趾高氣昂。
雖然只是一場普通的廚王比賽,但徽州城來了不少的百姓。我和金不換擠進熙熙嚷嚷的人群裡,去告示牌那裡看比試的規則。題目倒是不難,以飯作為素材,在一炷香之內做出一道菜,而評審是徽州城中的二十位百姓。
作為評審的二十位百姓,早已經到齊,坐在為評審專門預留出來的空地上。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有好有壞,看來囊括了貧富貴賤各個階層,也能看出主辦者的用心良苦。
比賽場地上,用紅繩圍出了一個長方形,紅繩外站滿了看熱鬧的人。曾一味似乎有點被人山人海的景象嚇到,雙腿不停地發抖。我側頭問他,“你不要緊吧?”
他擺了擺手,腿沒有先前那麼抖了。
比試正式開始之前,洪景來和靳陶雙雙到場。徽商裡面響起了一陣歡呼聲,但隨即又夾雜著幾聲爭吵。洪景來和靳陶走到專門闢出的看臺上坐好,洪景來微微抬起手,四周都安靜了下來。他身上有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智慧和沉著,做什麼事情都不急不緩,與念臨風不同,與靳陶不同,大概是他的人生賦予他的獨特氣質。
“諸位,今日是廚王大賽,雖然你們平日裡偶有不和,但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裡,就暫且放下嫌隙吧。比試的內容已經寫在了告示牌上,一會兒,請拿著銘牌的廚師到臨時搭起的灶臺後面站好,銅鑼一響,比試就開始。”
洪景來的話音剛落,廚師們就陸續走進會場。我看到曾一味同手同腳地走路,周圍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著實很為他憂心。
銅鑼聲響,比試正式開始。別的廚師迅速地拿起食材和刀,開始做菜,只有曾一味仍然像丟了魂一樣站在那裡,在忙碌的眾人間顯得特別突兀。坐在我身邊的金不換問我,“老曾沒事吧?這段時間不是苦練廚藝了?就算做得不好,也不至於完全不會做了吧?”
我心中也有幾分急切,嘴上卻說,“稍安勿躁,我們再等等看。”
坐在我們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有幾句還飄到了我們的耳朵裡。
“那個曾一味做的菜我曾經吃過,可難吃了。就憑他也能來參加廚王大賽?”
“誰知道呢?聽說銘牌是洪大爺親自發的,誰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貓膩?”
“你看他那副束手無策的樣子,根本就不會做菜嘛。”
我皺起眉頭,剛想反駁幾句,身邊的金不換已經跳起來,幾步走過去,抓起那兩個亂嚼舌根的人,用力地搖晃,“你們知道什麼?曾一味曾經是御封的天下第一神廚,他能做一手的好菜!你們沒吃過,就不要在那裡妄加評論!還有,我們水雲間拿到銘牌,靠的是實力,不是關係,收起你慢那齷齪的想法,聽到沒有!”
金不換長得胖,力氣又大,那兩個人被他搖得頭昏眼花,當場就連聲討饒。他冷哼了一聲,這才鬆了手,折返回來。
么九高興地拍了拍手,朝金不換豎起大拇指,金不換驕傲地看著會場,“我們老曾能贏。”
我點頭附和道,“一定能贏。”
一炷香燒過三分之一的時候,曾一味終於開始動手了。但他不像別的廚師那樣撿一些大魚大肉的名貴食材,反而蹲在菜籃子邊光挑一些素菜,而且動作極其緩慢。我不知道他是已經胸有成竹,還是準備破罐子破摔。只不過素菜做出來的飯,能有什麼味道?
別的廚師都陸續舉手示意已經做好菜,比試結束的銅鑼響起的時候,曾一味才把菜從蒸籠裡拿出來。幾個穿著黃衣服的少年,上前把各家做好的菜放在一個長桌上展示,並各自附上酒樓的名字。我看到別人的菜都是五顏六色的,香氣逼人,叫人看了就食慾大增,唯獨排在最末的曾一味的菜,真的就是米飯,上面搭著幾條青菜,賣相不出眾,香味不撩人。
坐在離我們不遠的那幾個東派的掌櫃,不滿地議論起來。大體的內容就是東派徽商根本就不應該派曾一味這麼一個廢物去挑戰廚王大賽,這就是給東派丟臉之類的。金不換和么九顯然也有些喪氣,耷拉著腦袋坐在椅子上,似乎認為我們已經輸了。
洪景來讓二十位評審逐一嘗一口菜,然後把手中的牌子放在自己最中意的菜旁邊。
我看到洪景來和靳陶也在低聲討論著場上的那幾道菜,靳陶伸手指了一下曾一味的菜,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