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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笑道,“你肯定要反駁,但先聽我說完。我從你出生就與你一起,處處照顧你,時時教導你,對於你來說,我是你生命的大部分,當然對於我來說,你也是。但正因為你貴重得如同我的生命,所以當我墜下懸崖的那刻,唯一的願望是我的晚晚能活得好好的,可你卻選擇了跟我一起跳下去。”
我眨了眨眼睛,想說殉情不好麼,他接著說,“當然不好。因為我不肯讓你見識那些風雨,不肯讓你經歷那些黑暗,正如過去的八年方重所做的一樣,所以你變得脆弱,變得沒有我或者方重,好像就不能活下去可是晚晚,我想讓你活得好好的,長命百歲。就算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也能靠你自己,在這個人世間,好好地活下去。如桃李之芬芳,慕星辰之璀璨,這是你對你兒子的心意,又何嘗不是我對你的期望?”
我的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落在掩住我嘴巴的那隻寬大手掌上。這話實在是太煽情了,難怪當時李慕辰哭得稀里嘩啦。
“我應該狠心點,這樣你可能會恨我,可能可以更快地獨當一面,成為一顆真正璀璨的星辰。但是我也只是個人,是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看見心愛的人難過,就無法安心做任何事情。”他的嘴唇輕輕地碰了碰我的額頭,把我抱得更緊,“晚晚,我願以我肩為你擔起所有的風雨,但我更願意看到你自己長成一棵大樹,不僅不會被風雨壓倒,還可以庇護和幫助更多的人。這才是你真正的價值。”
我埋在他的懷裡,在淡淡的藥香味中,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我還是個小女孩,在這個人的眼裡,我永遠如當初蹣跚學步時一樣稚拙。但我已經不是個小女孩,我那麼排斥的成長,曾經像一塊磐石,重重壓在我心底,此刻卻已經化雲成雨,真正地猶如身邊的河流一樣,自由地流淌在心田。
念臨風起身,彎腰要拉我起來,我卻扯住他的衣袖,低低地說,“可是……可是我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他剛要開口,我卻伸手掩住他的嘴巴,“你……你如果像上次的那個錦囊裡頭一樣,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他笑起來,好像晴日裡的雲海,然後輕輕地執了我的手,把我兜在懷裡,“上次我不過寫了一個‘死’字,你不就做得很好了?”
“那是運氣。”我心虛地說。
他讓我握著一個樹枝,柔聲問我,“晚晚,就你所知,商道是什麼?”他在地上寫了商道兩個字,然後側頭等著我的答案。我說,“洪大爺教的,賺取人心。”
他點了點頭,在商道二字的後面畫了一個箭頭,又抓著我的手寫了人心二字,“那同樣的,賺取人心,便是商道。”他又在人心的前面反方向畫了個箭頭,直指商道二字。
不過是調了一個順序,我卻恍然大悟,激動地抱著他的脖子,“臨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拍了拍我的背,無限溫柔地說,“總有一天我的晚晚會長成一棵最好的大樹。等我老了,或者枝葉散盡,我就可以靠晚晚活下去。到時候,晚晚可別嫌棄我啊。”
我拍了拍他的臉,笑道,“不會的,不會的。”
“那現在回家吧?”他伸出手來牽我,浮動的月光籠著他溫暖的手心,像夏花一樣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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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說不幫不幫,但最後孟知行卻還是鬆了口。我每每憶起當日他欲言又止,欲言又又止的神態,心裡就會一片柔軟。在我成長為最好的一棵樹以前,我的身邊已經有了一棵最好最溫暖的大樹。
惹事的徽商被我單獨叫到了商會里頭。曾一味還有金不換都在場。曾一味自從接管了洪景天的產業之後,颳了鬍子,蓄了頭髮,儼然蛻變成了一個腰纏萬貫的俊美單身漢。他雖然已經不做菜,但偶爾我們四個在水雲間小聚的時候,么九掌櫃還是會打發他去廚房。
這些徽商對我的態度有所轉變,大概是記著我沒讓他們蹲大獄的恩德。我一面提醒著自己要長成一棵品德兼優的好樹,一面平和地說,“知府的意思,不是沒有處罰了,而是押後執行。具體怎麼罰,看你們這幾日的表現。”
“聽憑行首差遣。”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我跟金不換還有曾一味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心想你們要是早這麼聽話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嘴上卻仍然留了德,“我讓曾一味和么九去了解了一下情況,流民們之所以會屢屢做出這樣的事情,主要是因為回鄉的盤纏不夠。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不僅不會有損害徽商利益的事情發生,而且還會讓百姓記得你們的恩德。”
一個徽商支吾著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