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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關起來了。半夜裡,常能聽到那個女人的鬼叫聲,好像被毒打。不過我好幾天沒見她了。”
我喝了一碗湯,身子暖了些,“那個女人是要被好好地收拾一頓。不過別鬧出人命就是了。”
紅袖點頭,又給我盛了一碗湯,“對了,夫人,我那天聽二爺跟宋知府說話,好像這個郡馬也是武威人。”
我頓住,有了點興趣,“武威人?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來著……?”紅袖仰著頭想,“哎呀,我忽然記不起來了……我記得二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臉色都變了。”
這麼說是方重認識的人?我更加疑惑了。他認識的人,我應該都認識。而這世上能讓方重變臉色的人,委實不多。
這時,獄卒帶著兩個官兵走過來,開啟牢門,“林晚!知府大人要見你。”
我連忙站起來,讓紅袖先回去。
官兵進來給我戴上手銬,我低聲問,“這位大哥,大人為什麼突然要見我?”
“京中的郡馬來了,可能是他要見你。別問了,快走吧。”
☆、桃花十一
官兵沒帶我去公堂,反而把我領到府衙的別院,也就是宋清流住的地方。
宋清流這兩年在姑蘇城中的各路商人那裡撈了不少的好處,所以他的別院修得很是精緻。亭臺錯落有致,水碧樹青。既沒有大富大貴人家的那種庸俗,又有江南人家的婉約雅緻。
行過拱橋,我見宋清流與一人在水榭中對酌。
湖光瀲灩。那個人背對著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身上用重錦做的衣袍,富貴逼人。日正當午,可好像所有的光芒都蟄伏於他的腳下,他舉杯飲酒的動作,優雅流暢,顯露出極好的修養。
我暗歎,不愧是賢王的東床快婿,九州商會的大行首。這樣的人,便該是站在千萬人之上的。
我下意識地整了整身上的囚服,低頭走進水榭,恭敬道,“林晚見過知府大人,郡馬。”
宋清流道,“請坐。”
官兵立刻搬來一張凳子,置於我身後。我行禮道謝,慢慢坐下。
宋清流的聲音裡,換了明顯的謙卑,“郡馬您看,這就是林晚。此前下官收到密報,說她家中藏著胡冠霖的妻兒,便派人前去捉拿。曲氏和她兒子早就溜了,只把林晚捉了回來。您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她。”
我低著頭,等待郡馬的問話。可等了一會兒,都不見他開口,便好奇地抬頭看了看。一陣風吹拂過,似把時光悄悄帶走。我愣怔了數瞬,才猛地站了起來,倒退兩步,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
彷彿在夢裡,他還是那個長身玉立的少年,輕輕拂落肩頭的桃花。
他眼中溫柔明淨的光芒,被我小心愉悅地收藏著。
這不是輪迴,亦不是幻想,甚至不需要開口去證實。因為這一刻出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有我想要的所有關於愛情的感覺。
天地寂寥,花開花落,幾轉經年。我與夢中無數次重演著與他的相逢,雖明知已經天人永隔,卻固執地不願掐滅心中最後那一團小小的火焰。可這火焰突然就燃成了熊熊大火,簡直要把我燒成灰。
“林晚?”宋清流不解地看著我,可我已經不會聽,不會想,只是本能地趨前幾步,緊緊地抓著那人的衣袖。他的眼睛沒變,他的鼻樑,他的嘴唇全都沒有變。隔著千山萬水,紅塵萬丈,終於再見。
“林晚!你放肆!還不快放開郡馬!”宋清流拍了一下桌子,我搖頭,更緊地攥著男子的衣袖,痴痴地念,“臨風,臨風。”
八年,以為生死已經是這一生的結局,可他又突兀地降臨於我的生命,猝不及防, 百感交集。
他冰涼的掌心,覆於我的手背上,我激動狂喜,而後,卻被他輕輕地推開。
星雲流散,那個蒼涼的手勢,似劃出了一道不能渡的銀河。
我怔住,不解地看著他。他淡淡道,“姑娘,自重。”
“你叫我什麼?!”我又要上前,一旁的宋清流喝道,“夠了林晚!你再胡鬧,本府可就不客氣了!你知道這是誰嗎?這是壽陽郡主的郡馬,當今賢王的女婿!你這樣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一語驚醒夢中人。
郡馬,如今他是郡馬!不論為何他當了這個郡馬,都不再是我的春閨夢裡人。
極度的驚喜之後,是深淵般的絕望。我頹唐坐下,仍是痴兒一般地望著他。沒變,一點都沒變,從那久遠的記憶裡泛起來的眉眼,依然是不可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