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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絕!”我拂袖,昂首往門外走。我故意把下巴抬得很高,似乎這樣才能阻止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聽到他冷酷的聲音,“好!我不會再來。終有一天,我會讓你主動來找我,為你今天的決定懺悔!”
*
天氣晴好,陽光如垂墜的金絲。似乎只要有一雙巧手,就能把這金絲織成這世間最美的綾羅。
我走到紅袖的房門前,躊躇許久。她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何嘗不是我的過失?我嘴上說能夠理解她,但卻從未派人去打聽過她的下落。若我一開始就主動去尋她,她是不是就不會遭了江別鶴的毒手?
四下安靜,只有我的呼吸聲格外清晰。
我上前敲門,門卻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屋內沒有點燈,窗戶也都是關上的。黑漆漆的,像一個憋悶的木盒子。紅袖坐在床上,穿著一套桃紅色的衣裙,頭髮只梳成一把辮子盤在腦後。她低頭看著地面,似乎沒有注意到我來,嘴裡依稀在唸叨什麼。
我走過去,慢慢蹲在她面前。她抬起迷茫的眼睛看著我,像個天真的孩子般,好像根本就不認識我。
我瞬間哽咽,欲別開目光,卻無意間看見她的脖頸上有很多淤青,新舊交替。那淤青竟似一直往下蔓延,我著急地伸手要去解她的盤口檢視。她卻像受了極大的驚嚇,尖叫著縮到了床尾,一直叨唸著,“不要過來!”
我的手就那樣僵在半空中。她往日裡總是神采飛揚的眼睛,像是兩汪死水,再也沒有一絲波瀾。這幾日,她在江別鶴的魔爪下,究竟過得是怎樣的日子?而失了心,丟了魂,還可以變回人麼?
見她一直瑟瑟發抖,我連忙說,“好,我不過去,你別怕!”
她用手緊緊地捂著領口,戒備地看著我,一直搖頭。
我終是不忍再看,差了府中的丫頭來看顧著,自己則回了房間。
一日之中,遭逢了太大的變故,我頗為疲累,早早地上了床。可在夢中,似乎有人一直掐著我的脖子,讓我喘不過氣來。我想醒來,卻如何也醒不過來,只在夢境中掙扎。忽然一個激靈,終是擺脫夢魘,清醒過來。
我睡著的時候天還未全黑,如今全是黑透了,伸手不見五指。
更深露重,月光自窗戶的縫隙透進來,在地上投了一道狹長的銀光。我忽然覺得嗓子乾啞難耐,拿過帕子捂著嘴重重地咳了兩聲,卻像是咳出了什麼東西。我心下一驚,剛要攤開來仔細看,門外有極輕的“啪”的一聲,我立刻把手帕藏到了枕頭底下。
房門的上的門栓被挑開,有人推開門走進來。我閉著眼睛躺著,只覺得有人摸到床頭來。那味道我再熟悉不過,但是對這種不請自來,如入無人之境的行為,仍是大為不齒。
所以在感覺到床邊的被褥塌陷下去的時候,迅速地從枕頭底下掏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某個人現在是越發能耐了!破我的門倒是嫻熟得很!”
他輕輕一笑,“你現在是越發笨拙了。若真有人要害你,憑你拔匕首的速度,早就喪命了。”
我訕訕地收了匕首,他卻伸手搭住我的手臂,往他懷中帶。
“做什麼,大半夜的。”我推搡他,他卻抱得更緊,“甚是掛念你,卻無法脫身。”
他這話說得無限悵然,勾起了我心中的委屈,越發不肯乖乖依了他。纏鬥之時,他的手掌無意中滑過我的嘴角,隨即整個身體都僵了。
“怎麼了?”我不解地問他,他卻迅速地擦亮了火摺子,點燃了燭臺。
眼睛一時適應不了光亮,我忙抬手擋著,他卻把我的手臂扯下去,移近燭光來看。
“多久了?”他的聲音,比這冬夜更寒。
“什麼多久了?”
“不要裝傻,咳血這件事情多久了!”他的手掌用力,我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原來剛剛咳出來的,竟然是血麼?我淡淡道,“第一次。”
他的目光移到枕頭底下,迅速地把我剛才塞進去的手帕抽了出來。上面紅黑色的血跡像是一朵妖冶的海棠,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念臨風仔細地看著那手帕上的血跡,竟是久久地不說話。我被這樣的沉默鬧得心慌,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臨風?不要太難過,我有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忽然俯身抱住我,“晚晚,上天入地,諸神殺佛,都有我陪著你,再不把你一個人孤零零地拋下。是我的錯,是我聽信了那些村民的話,以為你已不在人世,這才沒有早早地去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