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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義。”
“啪嗒”一聲,我看見自己的淚珠掉進暗褐色的藥汁裡。念家祖傳的法子,便是以血換血,以命換命。念臨風和念伯伯一樣,自出生便吃很多藥丸,成長過程中更是嚐了數不清的名貴草藥,他們自己也試藥,所以血肉之軀全都是藥。但這樣的身體,一旦受損,便會危及生命,就算能夠治癒,也會折損自己的陽壽。
我怕他流血,我心疼他受過的傷,全是因為我知道這就意味著折損他的陽壽。按照柳大叔和李慕辰的描繪,我簡直不敢想象,念臨風為了救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娘,你哭什麼?”李慕辰拍了拍我的臉頰,“有個人這麼愛你,不是應該高興的嗎?”
我搖了搖頭,著急地依依呀呀說話。李慕辰聽不懂,急急地回頭去看柳大叔,柳大叔問我,“是問大行首現在人在何處嗎?”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柳大叔說,“當時大行首雖然臉色很差,但是直挺挺地走出去的。我們因為都是逃犯,不能露面,只能讓雲掌戶去送了送。聽雲掌戶說,是被……壽陽郡主給接走了。後面的事情,因為我們趕著出京,就不太清楚了。”
我掀起被子要下床,他們兩個人連忙按住我,齊聲道,“不行!”
我堅持,用力地掙扎,就在要掙脫的時候,聽到門口一個聲音,“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任性胡鬧!”
柳大叔和李慕辰讓開,我看見方重站在門口,臉上有著明顯的怒氣,“你當我們幾個人冒險運著你逃到這裡來容易嗎?你當嚴叔嚴嬸,徽州的所有徽商包庇我們,是開玩笑的嗎?你當他的犧牲是白費的嗎!我告訴你,你現在這條命不是自己的,由不得你胡來!”
李慕辰朝方重豎了個大拇指,方重對他們說,“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單獨跟她說。”
柳大叔點了點頭,臨出門的時候按了下方重的肩,然後便出去帶上了門。
方重走過來,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我。他臉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雖然已經不甚明顯,但仔細看還是能分辨出來。他往我的背後墊了很多的軟枕,然後低聲說,“我知道他用那樣的法子救你,要折掉自己的陽壽。我曾經以為他不愛你了,至少不值得你那樣一心向著他。可是直到我看到他用那樣的法子救你,我才知道,在他的心裡,你比他的生命更重要。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至少我最初留在這裡,留在你的身邊,為的是完成對另一個人的承諾。”
我疑惑地看著他,不懂念家的秘密,他為什麼會知道,而他所謂的對另一個人的承諾指的又是什麼。他似是知道我所想,輕輕勾了一下嘴角,“我小時候得過一種怪病,所有的大夫都說我活不過五歲。我四歲那年,好像快要死了,卻被一個伯伯用同樣的方式救回了性命。那個伯伯,應該就是念臨風的爹。有些故事,是時候告訴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在修文啊,在修文啊,不要催,不要催。
☆、商道三十九
屋外更深露重;屋內點了蠟燭;窗紙上倒影著兩個人影。
這個故事並不算短;雖沒有想象中的蕩氣迴腸;但我心裡的許多疑問都在方重平緩的敘述中慢慢解開。
“我自小體弱多病;大夫都說活不過五歲。那年我快病死了,族人已經將我的後事都備好。因為我被認為是不祥人,所以沒有人願意來照顧瀕死的我。後來念臨風的爹遠行來到我的家鄉;救活我之後,他就離開了。我不知道他的姓名;甚至不知道他來自何處。後來又過了兩年;傳出匈奴的大王要與中原的公主和親的事情。朝廷在四處選拔前往和親隊伍的人選,我在我們族裡是個沒爹沒孃的孤兒;就被派去伺候那個據說又兇又殘暴的和親公主了。可事實上,公主不但不兇,反而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溫柔,對我很好,還教我讀書識字和很多做人的道理。”
我知道他兒時肯定艱難,才在與我認識之初時,有那麼堅忍的一面。他說以上這番話的時候,雖然面無表情,像是說一件毫不不相干的事情,但他手背上的青筋已經微微突起,拳頭也不自覺地握緊。
我伸出雙手握住他的拳頭,試圖平復他的情緒,他卻坦然一笑,“都過去了,我不是覺得痛苦,只是替紗苑可惜。陸紗苑就是那個和親公主的名字,她是賢王的大女兒。”
關於這一點,我已經猜到,所以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吃驚。
他接著說,“紗苑在匈奴過得並不好。前可汗有許多的夫人,他生性多情,不肯在一個帳子裡多留,紗苑那幾年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