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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有所不知。當今皇上體弱多病,本來數月前就要退位讓賢了,可不知從哪裡得知,當年的小皇子並未死,所以一直撐著一口氣,盼著皇子能夠回朝。賢王為此對各地官員下了死命令,只要有與皇子有關的線索,是人就立刻殺掉,是事情就隱瞞不報。最近可能因為蘇林可汗逼得緊,還要……”柳毅看了看四周,壓低生意說道,“要奪宮。”
我的心緊了一下,感覺呼吸都停滯了。柳毅站起來,拍了拍袍服,走到我的牢房外站定,“我不能多呆,不過聽說你是武威人?”
“是。”我點了點頭。
“我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當年武威的守城大將……可有屍骨留下來?”
我想起記憶裡那個絡腮鬍子總是笑得很爽朗的大叔,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當時他死在城樓上,我們還沒來得及收屍,就被匈奴人破了城,四下逃散……你,你跟他……”
柳毅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我是念武的哥哥。”
我倒退一步,仔細看柳毅的五官,這才發現那種親切感不是源於他自身,而是他與遙遠記憶裡那個絡腮鬍子的大叔隱約類似的輪廓。我記得我爹當年還跟我說過,守城大將的表妹是宮裡哪個娘娘,好像被賢王害死了,卻沒有證據,所以他一怒之下就遠離皇宮來武威守城。
“柳大人,皇皇后……”我的舌頭有點打結。
柳毅卻像知道我要問什麼似的,點頭道,“先皇后是我的表妹。”
清楚了,一切都清楚了。守城大將為什麼會那麼討厭賢王,柳毅為什麼孤身一人,勢單力薄,也絕對不跟賢王同流合汙。恐怕當年賢王引兵入城,並不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客死異鄉,一半是為了威脅皇帝,一半是想除掉對他恨之入骨的守將大叔。
“我該走了,皇上等著見我。”柳毅走近兩步,悄悄往我手裡塞了個紙條,然後轉身出去了。
獄卒進來把火把取走,殷大姐和柳大叔熱切地討論起來。我獨自一人走到角落,把那個紙條展開,只見上面寫著,“等我三天。”念臨風的字,寫得很急。在被關進來之前,我心裡對他確實有幾分失望,但與柳毅談過之後,我發現我總站在自己的角度來看念臨風,太過於片面和感情用事。賢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皇子抱出皇宮,能夠把匈奴人引入武威,能夠逼皇上把自己的女兒遠嫁到匈奴去,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
“林晚。”方重輕輕叫了我一聲,忽然有一團東西飛過木柵欄,準確地落在我的腳邊。我撿起來一看,是一小塊布。上面寫著,“夜裡擔心,不要睡死。”
☆、商道三十八
夜;格外地寂靜。像是一片寧靜的海面;醞釀著巨大的暴風雨。不知哪裡來的水滴聲;一下下格外地清晰。我坐在角落裡;聽著對面柳大叔的呼嚕聲;默默地熬著漫長的夜。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皮漸漸沉重地抬不起來,腦子裡面像有一隻小鹿在亂撞;但記著方重的話,不敢睡死。
牢裡面好像起了一層水霧;朦朦朧朧的;我的意識也更加地飄忽起來。
“不好,有人要暗殺我們;林晚,不許睡,快起來!”方重忽然發出一聲怒吼,一下子把我飄忽的意識喚醒,我跳了起來,聽到他沉悶的聲音,“快把他們都叫醒,用袖子捂住鼻子,快!”
我連忙照做,一邊用袖子捂住鼻子,一邊跑到柵欄邊大聲地喊,“殷大姐,柳大叔,金不換,都醒醒!別睡了!”我喊得很大聲,聲嘶力竭的,終於把他們陸陸續續地喚醒。
此時煙霧已經濃重了起來,厚厚的像一層紗,連幾步之外都看不真切。
我聽到方重發出一聲聲的怪響,然後殷大姐和柳大叔也發出了同樣的怪響,聽聲音他們好像在急切地交談。以前聽靳陶說過,九州商會的班首和掌戶們,都會一種哨語,用於緊急聯絡和打暗號。我入會的時間尚短,還來不及學。
雖然緊緊地捂住口鼻,但仍然有刺鼻的煙味嗆得我直咳嗽,我的肺好像被一把刀子輕輕地割著,連呼吸都會引發疼痛。
殷大姐在隔壁的牢房說,“糟糕了,林晚妹子沒練過武,這麼嗆的煙霧肯定受不了!”
我想發出聲音安慰他們,不想讓他們在此刻為我分心,但卻只能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牢房裡忽然響起一聲巨響,而後聲音延伸到外面的天空,我聽到柳大叔說,“西班首,你太冒險了!萬一賢王的人先發現,先趕到怎麼辦?”
“我必須要賭一把!”
殷大姐顫著聲音說,“你……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