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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大為震驚,當時在自己看來那應龍那般溫和,結果居然如此兇惡,難怪那些日族人聽到羅傑的鼓動會憤怒不已。想起自己所做的事,心裡惶惶不已,連忙向泯士林問道:“櫻玉一時不慎放了那龍,犯下大錯,真不知該如何可得以彌補?”
泯士林很奇怪地笑了笑,“不妨事,不妨事,想那鎖龍之鏈本乃女媧娘娘親賜,當初祝融殿下誅殺共工賊子後,原就想放歸那兇龍,竟都未曾開解。如今葉姑娘既然能解鎖,許是天意註定,合該那龍脫困。姑娘不必自責。”
我仍有些不安地看著他,他便連連對我點頭,頓了頓又很是得意地說道:“想當初,我日族三尊俱不在位,被那月族瞅了空子打壓,掠去了不少水草豐美之地,我等好不憋屈。此番姑娘、聖子以及白澤大人俱都回還,而月神常羲娘娘又長期不理族中之事……”
“常羲娘娘便是月神?”我吃驚地打斷他。
“正是,常義娘娘乃月族司月,當年共工戰敗後便隨祝融殿下前去方丈島接受招安,後被顓頊帝納為貴妃,便再未返回這林中,也未曾重立司月。”
我腦中好像飄過些什麼,卻又抓不住痕跡,只茫然地點了點頭。
泯士林便又接著說道:“現下,雖然那兇龍已返,亦不足懼。前些日老夫本已安排族中七成勇士前去西蒼部界駐紮,此番姑娘及聖子到來,我們日族正好可藉機大振聲威……”
戰爭,又是戰爭,好像不管在哪裡,部族之爭總是永恆的話題。聽他說到這裡,我不由得皺了皺眉。
“呃,這事稍後再提便是,那個,祭典老夫已安排了下去,另外又通知了列位長老和各部部首,他們即刻便至,今晚將設接風宴席,還請姑娘與聖子及朋友賞面。”泯士林倒立即換了話題。
“哦?”一想到要讓現在的凱南去面對那鬧哄哄的場面,心裡總覺得不妥,“聖子那邊可能不太方便,泯長老你看能不能改天?”
“不妨事,不妨事,今天就這樣,改天的再說。”泯士林連聲應承。
果然不出所料,凱南和晏龍都不願出席,阿澤要留下來陪凱南,便只有我跟常子軒兩人前去赴宴。
日族的宴席與所有見過的大型聚會相差無幾,相互引見後便是無休止的飲酒狂歡。少不得有成群的人前來敬酒。
雖然並不是很願意跟常子軒同來,但更不想自己單獨出席,無奈之下與他並排而坐,心中卻似已隔千山萬水。我時時處處都在小心,小心地不去看他,小心地不捱到他衣角,小心地不與他交談。
也許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後面覺得他也有些彆扭,沒人敬酒時就獨斟獨飲,但凡有人前來相敬,更是概不推辭,還順便擋下所有來敬我的人,起初用杯子後來用碗,再往後乾脆直接拎酒罈。
本來,飲酒也是男人的事,女人只適合靠邊。於是,我便仿似透明,只聽著他和別人鯨吞牛飲,偶爾用餘光偷瞄,那英俊的臉頰上已飛起了些許淡紅,神情卻非常自然,與旁人談笑風生,也不看我一眼。
夜漸深,微微的風吹動簷下垂吊的瓔珞掛簾,沙沙細響,宛如萬千珍珠落在玉碗,又如窗下佳人婉約的呢喃。
稍微坐直了一點,便感到有氣流穿過門窗落在身邊,和著途經的各種氣息,喧雜、渾濁、潮溼、沉悶,從這邊到那邊,從鼻尖至心間。
突然覺得壓抑得難受,就像孕育著暴雨,只盼這宴席能早些結束。
直到他腳邊的酒罈快堆成了山,周圍的人終於都東倒西歪,睡倒的睡倒,趴下的趴下。
泯士林還能勉強抬起頭來,舌頭打著圈,叫了護衛送我們回去,可護衛沒走出幾步也倒在地上。
遮住月亮的浮雲,忽聚忽散。月色灑落在路上,忽濃忽淡。路上行走著兩人,間隔的距離,忽近忽遠。
默默地跟在常子軒後面,刻意將步子拖慢,他卻會走出一段又停下,也不回頭,等我靠近了又走。一路上就這樣磨蹭著,我只在心裡不停地念,為何這麼久都沒有走完?
又一次靠近時,沒有絲毫預兆,他突然轉身拽住我的手,急急說了一句:“你跟我來!”
愕然隨他飛騰,掠過花間,穿過樹叢。一路上,腳都幾乎不曾著地,只聽見衣物和樹葉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片刻,便來到一處山巔。
月亮剛從蟬翼般透明的雲裡鑽出來,放出冷冷的清輝,照在所處之地,岩石表面都有些發白,看起來特別的潔淨。
他鬆開我的手,獨自往前走了兩步,舉頭望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