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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
可是,他的傷有沒有好?胸口還會不會痛?如果還沒好,我帶的藥有沒有用?
……
滿心滿腦的想法,終結在衝進了屋內的那一剎。
這裡面的情形,分明與我跑走那天一般無二。博物架倒在地上,書畫奇石遍地都是,榻上被褥凌亂,床邊上大紅色的衣角仍然那麼醒目。
走了兩步上去,一把抓住那衣角拽了出來,卻聽見哐噹噹一陣響,從錦被中又滾出一樣東西掉在了地上。
凝目一看,居然是一頂鳳冠!冠前正中鑲嵌瑤石,寶氣萬道霞光四起,頂上金絲掐鳳,翠羽貼邊,珍珠瓔珞自鳳嘴垂下,旁邊還飾有翠藍花葉。一看就知道是用於什麼場合。
再看手上的衣衫,赫然就是喜服!大紅綢底,喜字浮現,描金絲線,雲紋滾邊。前胸正中開襟處,金色團鳳看起來明晃晃地,晃得扎眼。另一件上,栩栩如生的騰龍,利爪張探也似要將我撕成兩半。
原來這就是他瞞著我的,想給我的。可我卻……
無須眨眼,臉頰上就有淚珠如斷了線般滾下,啪噠噠打在了地上,浸溼一片。
埋頭看著那潤開的水意,卻瞥見屋中地板上黑黑的一片。那是當時子軒流下的血呀!如今已凝結為硬硬的一塊。
恍兮惚兮,我走了過去蹲下,顫著手撫摸著那血塊。觸手之處光滑潤潔,質如美玉,可這觸感傳到心中卻似毒蛇咬噬,啃骨鑽髓。
啪噠噠,啪噠噠,陸續又有淚珠滴下,濺在黑玉上,彈起小水花。水層渲染慢慢勻開,不一會兒,那一處便似一塊鏡子,光可鑑人,映出我痴痴傻傻。
提起精神再環顧四周,木桌上積灰均勻,屋角處蛛網張結,不時還有些小蟲在牆縫處爬來爬去。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這裡再沒有人住過。
不會的,子軒不會出事的!只是一刀而已,被隱龍重傷都能很快恢復,那一刀不會將他傷到怎樣。雖然他的血色和氣色都不大對勁,但我沒有下大力,更沒有加念力,刺得也不算很深,他不會出事的!我在心裡狂呼,又趕緊衝向陌雎裡。
而我再次看到,小道兩旁,翻滾的岩漿俱熄,全部結成了奇形怪狀的石塊,黑色的荊棘枯萎成幹刺,也再沒有蝙蝠飛竄。
心懷恐懼,立在廣場正中,我放聲高呼:“子軒!摩延!摩延!子軒!”沒有人應,沒有人答,只有自己的迴音盪來盪去。
叫了半天,連一絲風都沒有吹過來。
不甘心,我硬著頭皮又去到裡面挨著仔細搜尋,上百個洞窟看了個遍,真的是一個活物都不見。曾經一呼百應密密麻麻的魔族消失得乾乾淨淨,就像從來不曾在這裡存在過。
陌雎裡,淪為一片空城。
仍然不甘心,跑遍流洲,仔細翻過每一個角落,攀上每一座山坡,除了五行之精還是五行之精,沒有魔族,沒有子軒。
回到淺水居,竹屋內還是沒有人影。拖著雙腿走到床前,拾起鳳冠,整個人頓時就沒有了一點力氣,一下癱在了床上。兩眼朦朧,貪婪地嗅著繡枕上他殘餘的氣息,渾渾噩噩,翻來覆去。
抱著他為我準備的喜服,裹著他與我同眠的錦被,靠著他與我共枕的繡枕,兩眼直直望著窗外,就盼著那個地方會突然冒出個人來。
一動不動懶在床上,等了幾天,還是什麼都沒有見到。
斯人終究不再。
誰來告訴我,子軒到底怎麼了?誰來告訴我,這裡到底怎麼了?
幾天後,懷著僅有的企望,我又行屍走肉般返回嶽府。看著近了,那點企望越燃越旺。義父或許能幫我查探,如果我苦苦懇求,他應該會告訴我子軒的下落。他們不是一直都在查探他麼?
道旁的花枝老是來攪住我衣角,樹上的鸝鳥也老是聒噪地叫,我都無暇去理會。離書房越近就越覺得激動,快了,快了,只要義父一點頭,我就能把他找到。
可是義父卻不在書房。清遠說,他一早與嶽天浩去了真公府。
心如火燒,又去門口張望了幾回,都沒見人影。福伯見狀好心勸我先回房,連連保證義父回來他會替我通報。我這才悻悻地返回別院。
正屋旁的廂房內,天晴正拿了配好的藥喂明昱服下,見我返回很是興奮,將手中的碗一放就跑到我跟前,嗔怪地問道:“小玉,你幹什麼出去了這麼幾天?我問爹爹和哥哥,他們都不肯告訴我!”
這個丫頭,自從知道我捅了子軒一刀後,對我冷淡盡去,完全恢復原先的模樣。可我此刻哪有心思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