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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愕然看著他。
人家是為生離死別落淚,這男人,想到哪裡去了?!
“磊落如狄紜,也有小肚雞腸吃飛醋的時候?”她忍不住想笑。
“是,我也是個很平庸的男人,所以也會吃醋。今天見到師父,我已經能肯定,雷奔為何要買素卿了。他,是希望你快樂。”有其他的男人,為自己老婆犧牲。他的心裡,真的有前所未有的難受的感覺。
“剛才,我,我還以為,他偷偷跑到我們房中來……會你。”他囁嚅著,不好意思地承認,“我真的,很……小人之心了。”
“狄紜!你好過分哦!”他吃醋的樣子實在很可愛,她撩起桶中的水潑向他,“過分!過分!”
他好脾氣地任她潑,然後猛地把她從水中抱起來,用浴巾一裹。
“老婆!娘子!我是不好!待會上床你好好罰我便是!”他把她打橫一抱,飛身出了浴間的門,也不管伺候在外的青苑如何瞠目結舌,徑自把她抱進了臥房裡。
是夜,彼此埋下心事,把那份憂慮,全部化作抵死纏綿的激情。
★★★
翌日,連恆提出到z城住段日子,看望赫連玄,順便慶賀玄冰門搬遷,然後遊覽當地山水。
理由充分,狄紜欣然同意。
收拾了兩日物品,又處理了些生意上的事情,然後和親友們一一告別,拖拖拉拉到正式動身時,也進入了農曆十一月了。
北風起,天地寒。
天空一片灰濛濛,太陽失去了往日的精氣神,無力地俯視著蒼生。
河面結了薄薄的冰,河水在冰下潺潺潛行,同樣失去了往日張揚的神氣,只在急流處還能看見她奔走的腳步,聽到她嘩嘩的歌聲。似有若無的細碎雪花,開始緩緩飄落人間。
連恆留下羅媽在家看房子。羅媽自小生活在這個縣城,每天都要回連府哈拉幾句的,留下她,她本人也很開心,只是擔心小姐不習慣。
“放心,青苑從十四歲跟著我,這麼多年很瞭解我了。再說田嬸、小葉也一起去呢。”連恆遞給她一包銀子,“給你留著用。過年我們還會回來的!”
“小姐,這銀子實在太多了!”羅媽不敢收。
“不多的,你儘管吃好喝好!”狄紜笑道,“阿恆,可以上車了!“
連恆正欲上車,一抬頭,看到了街角策馬而來的雷奔。他穿著滾著黑色裘邊的純黑棉袍,表情和季節一樣寒冷。
他定定看著連恆,勒住韁繩翻身下馬,走到車旁;對狄紜道:
“雲師兄他不來送了!他正忙著和司徒海魚在房頂上打架!”
“打到房頂上了?又為什麼事?”狄紜訝然道。自從允心事件後,這對夫婦活著的目的彷彿就是橫眉冷對,互相折磨,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雷奔懶懶扯起嘴角,嗤笑道:“我們敬愛的師兄說,到房頂上是怕嚇著綺兒和暃兒。打架的原因,是我那瘋狂的表姐去打了玲瓏,師兄惱火了,要休了她。我說是早休早好,這麼下去遲早嚇壞孩子!”
連恆聽了不禁一樂。雷奔,言之有理啊!
狄紜嘆氣道:“不錯。兩個孩子最可憐。”
雷奔默然半晌,道:“你們保重!”然後無視狄紜複雜的眸光,走到連恆面前,掏出一個錦囊道:“二師嫂,這是我求來的護身符。你帶著吧。”冰眸裡,竟有千言萬語無法言說,那一閃而逝的哀懇,讓連恆心一軟,伸出手接過。
他淡然一笑,深深注視著她。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感情被你擱淺,你也將消失在我的視線。所有的夢,都已成空。就讓傷心丟給曠野,化為蝶,抵禦無情的雪。
前塵的記憶(一)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馬車行了一日工夫,到達Z城時,正是暮色滿天。
Z府和徽州府一樣同屬南直隸,地理位置屬於“吳頭楚尾”。這裡曾經是三國時的東吳都會,南朝時帝王劉裕的故里,山水城林,風景如畫,物華天寶,人傑地靈。長江滔滔,運河悠悠,千百年來,古城流淌著王昌齡“一片冰心在玉壺”的千古絕唱,流淌著辛棄疾“何處望神州”的壯志豪情,流淌著白娘子“水漫金山寺”的浪漫傳奇。
來到古代二十多年,她從未回過z城。
婚前做閨秀,足跡能遍佈小縣城就已經是父母的開明,不可能遠行。婚後,可以自己做主了,她反倒害怕回去了。
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