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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今兒來還有點事……”溫朔走進殿內,行到韓燁面前,頗為羞澀,“我想找殿下您借樣東西。”
韓燁挑眉,“你又看上什麼了?自己去庫房裡挑。”
溫朔搓了搓手,左顧右望,“這東西肯定沒在庫房,殿下您說不準還不願借。”
韓燁被鬧得頭疼,“你到底要什麼?”
“我姐剛入京的時候不是在圍場上一箭三雕,還給殿下您送了一副畫,殿下……”
韓燁眼底明瞭,“你想要那幅畫?”那畫雖是梓元相送,卻是苑琴畫的。苑琴陪著梓元長大,聰慧機智,京城裡少有貴女能比得一二,溫朔這回的眼光倒是不錯。
“對,我想請金玉樓的老師傅把畫裱起來,免得陳舊了,我找苑書打聽過了,再過一月就是苑琴的生辰,我想到時候送給她。”
見溫朔眨著眼晶亮亮望著自己,韓燁笑道:“你這是借?跟你姐處久了,明搶倒是學了十成十。在書房的書架上,自己去拿。”
溫朔歡呼一聲,朝韓燁擺擺手,朝殿外跑去,“殿下,等今年你過生辰,我畫大靖江山圖給你,比苑琴的涪陵山景還要有氣魄,到時候一定羨慕死京城各府的公侯,讓他們知道,養兒子沒用,養個溫小爺才能以一敵百!”
少年清越興奮的聲音伴著腳步聲飛快散去,韓燁笑了起來,連連搖頭,眼底隱有溫情。
這對姐弟,一個冷靜沉穩,一個跳脫飛揚,性子南轅北轍,真是奇了怪了。
溫朔入了書房,尋到一年前苑琴在圍場畫的《涪陵山景圖》,興沖沖直朝金玉樓而去。
進了金玉樓,正巧廣陽侯府的世子趙銘也在,見溫小公子揣著一幅畫卷稀罕不得地走進來,笑著問:“溫朔,殿下又給你什麼寶貝了?拿給我瞅瞅。”
溫朔一點不含糊,把懷裡卷軸拿出來顯擺,“世子,這可是我未過門的媳婦畫的。”
趙銘哎喲一聲,忙不迭走過來,“當真?殿下捨得為你說親了,哪家府上的小姐啊?”說著他望見溫朔手中的畫卷,恍然大悟,“這不是當初圍場裡靖安侯君身旁的苑琴姑娘作的畫?原來是瞧上苑琴姑娘了,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錯,這姑娘畫得一手好丹青,沒有數年功夫,難有如今的造化,想必是個有恆心的。”
溫朔得意洋洋:“那是。”
當初圍場上看客甚多,趙銘也只是匆匆一瞥,隔了一年再看這幅圖,道:“真是不簡單啊,年紀輕輕,便能有我魯派之精髓,若是師父見了,定會高興有人如此喜好他的畫風。”
趙銘師承滄州魯跡大師,妙筆丹青冠絕京城,他能說出此話,算是極高的褒獎了。
溫朔咧著嘴笑,忽又聽見他頗為感慨的聲音:“可惜啊,當初我曾有個天縱奇才的小師妹,同齡人中也只有她能和苑琴姑娘一拼……”
溫朔話聽了半截,撇撇嘴,“世子,我怎麼沒聽說過你還有個小師妹,別是在忽悠我吧?”
趙銘神色一黯,“說來也是緣分,你沒聽過也正常,這還是你被殿下帶回東宮那年發生的事。那時內閣大學士秦中道老大人有一嫡孫女,不過七歲,才名冠絕京城,甚喜作畫,老大人親自帶她去滄州,拜在我老師門下,聽說老師愛其大才,悉心教導她於她,將其收為入室弟子。豈料一年之後,大靖和北秦開戰,秦老大人主管糧草軍需,京城裡有人盛傳他剋扣軍餉中飽私囊。陛下盛怒,將秦大人父子斬首,秦家一眾老小被髮配邊疆,我那小師妹當時不過七八歲,受顛沛流離之苦,後來死在了去邊境的路上。可惜了,那一年我在京城伺候患病的祖父,未回滄州,就連小師妹的模樣也沒瞧見過。”
“這些年老師一直沒有再收弟子,時常在畫房內對著小師妹幼時的畫作感傷,悶悶不樂,若是她還在就好啦。”
溫朔聽得很是唏噓,覺得自己勾起了趙世子的傷心事,頗為過意不去,撓撓頭,正欲說些勸解的話。哪知趙銘望著他手中的畫卻道:“苑琴姑娘的畫風不僅像是出自我魯派,連用筆的習慣也和我那小師妹的如出一轍,若是讓她去滄州一趟,見見我老師,說不定能慰藉一下他老人家。”
溫朔甚是詫異,“世子,你說的可真?”
“那是自然,老師經常看小師妹的畫,我豈能記錯。”
溫朔頓了頓,眼底一抹光極快劃過,突然問:“世子,當年秦家人被陛下發配到何處去了?”
“極南邊境之處,哎,算了,都是些陳年往事了。”趙世子一邊感慨著,一邊朝溫朔擺擺手,“溫朔,我先回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