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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九弟了。”齊嬪怎麼會不知道這個理.她只是不甘心.忍了十幾年.到如今就落得這麼個結局.想起這些年後宮中被她在後宮做的事.生生打了個寒顫.這都是報應啊鍾秀宮內愁雲慘霧.京城內卻非如此。韶華代替安寧遠嫁東騫的訊息一經傳出.朝臣皆是贊同.畢竟比起驍勇善戰的安寧.一個韶華公主怎麼想都更划算些。公主府裡.安寧聽到訊息時面色淡淡.抱著一盅熱茶躺在迴廊下的木榻上.只顧盯著院子裡落下的葉子.整個人很是疲懶.像是在聽毫無於系的事一般。自從太子被禁宗人府後.安寧就一直是這幅模樣。施諍言擔心她.卻想不到辦法.只能每日每日和她說話。他替安寧剝了瓜仁放在手上.安慰道:“安寧.陛下到底念著父女之情.沒有讓你遠嫁東騫。太子誅了左相.韶華日後在京裡的處境只會尷尬.沒有公侯之家敢求娶於她.嫁到東騫也好。”安寧漫不經心嚼著瓜仁.勾了勾唇.“他不過是想著我還能領兵.嫁到東騫去不划算罷了。施諍言安慰的話被噎在喉嚨裡.只得換了個話題.“殿下如今還被關在宗人府.看陛下的意思怕是不會輕放此事。”安寧眼底有了些許波瀾.搖頭.“只有皇兄才能撐得起大靖.父皇不會動皇兄的東宮之位。他關著皇兄.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丨”施諍言好奇.“你怎麼知道?”安寧神情一僵.閉上了眼.“猜的。”施諍言見她又成了這個模樣.正欲想些有趣的話題。安寧低低的聲音傳來:“諍言.再過幾日我向父皇遞個摺子.咱們一起回西北吧。”施諍言很是意外。靖安侯府和皇家對立.太子被禁宗人府.三國國婚在即。京城裡頭一團糟.安寧哪個都放不下.怎麼都不該選擇在這個時候回西北才對?再說……
“你以前不是請過旨.陛下說你若不成婚.便不能回西北?”安寧突然輕笑出聲.她睜開眼.望向皇城的方向.神情說不出的苦澀.“現在他不會說這句話了.我在京城的作用已經用完了.他現在需要我去戍守西北才是。”
“安寧?”施諍言被她面上的神色一驚.握住她的手.只覺得冰涼無比。
“我這個父皇啊.最是會用人了。臣子如此.我們這些做兒女的.也不例外。”她安安靜靜說完這句話.扯了個笑容出來.突然起身。
“你要出府?”
“恩.走之前.我去見一個人。”靖安侯府.帝梓元聽聞安寧拜訪.眉挑了挑.讓苑琴領她去院子裡等.然後她一個人獨自去了侯府庫房。一會兒後.曬太陽曬得暖洋洋的安寧眯著眼看帝梓元抱著一個陳舊的木盒走出來.挑了挑眉.“喲.幾日不見.你倒客氣了.給我備的禮?”帝梓元煞有其事點頭.把木盒放在安寧手裡.做到另一邊.“是給你備著的。”安寧疑惑地開啟木盒.看見裡面的東西.神情一怔。裡面放著一根長鞭.經藤被磨破.看得出來是經常被人帶在身上把玩。這是安寧七歲從永寧寺下山時.淨玄大師贈她之禮。當年帝梓元回晉南時強要了去.她還曾經問過帝承恩此物的下落.那時帝承恩說這鞭子早就被丟了。鞭子的觸感讓人懷念.安寧心底酸澀.抬頭道:“沒想到你還留著.我以為……”
“以為被我扔了?”帝梓元朝鞭子一指.“我在晉南十年.一直揣著它。當年強奪了你的東西.自然是要完完好好的還給你。”安寧知道帝梓元說的是玩笑話.這是淨玄大師相贈.對安寧來說意義非凡。她沉默半晌.突然抬頭.“你欠我的.隔了十一年已經還清了。可是梓元.我欠你的.這輩子怕都換不了了。”不等帝梓元開口.她靜靜道:“我已經知道當年帝家冤案是父皇一手造成。”小院裡靜默下來.帝梓元眼底有抹意外.這件事她最不想安寧知道真相.因為對她而言太殘忍了。
“我以為自己已經還你一個真相和公道.沒想到到最後卻是我讓真相被永遠埋進塵土。”
“安寧.當初我們都不知道真相.是我在仁德殿前逼你指證太后.這件事錯不在你。”
“我知道.梓元。”安寧垂眼.“我只是邁不過這道坎。”
“你想回西北?”安寧點頭.“我是來和你告別的.我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再回京城。”帝梓元一怔.沉默良久.只道了一句:“我知道了。”這些年.她和安寧揹負著重擔一步步走來.到如今都筋疲力盡.滿身瘡痍。或許安寧離開這裡.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結局。安寧露出個如釋重負的笑容.起身朝院外走去.行了兩步.停下來。
“梓元.無論將來如何.你和皇兄都要好好的。”帝梓元沒有回答.有些事.做不到就不能輕易許諾。
“安寧.保重。”安寧嘆息一聲.頷首.出了院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