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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又改口說乃是氣血太旺改了藥方,又觀察幾日,再改方子改藥量,竟是把元春當成了試藥之人一般。不過一兩個月的時日,元春竟被他整治得臥床不起了。
元春在禁宮裡熬日子,榮國府卻是人心惶惶,變亂紛起。
景仁帝拿著那份胡家和賈政連署的彈劾摺子在大朝會上大發雷霆的時候,告發的和被告發的沒有一個在場。因著賈政遠在江南,無法當面訓誡,便將他的兄長賈赦拎到了大朝會上。景仁帝對賈政的種種批評之語,只能由賈赦跪伏聽訓,還得為弟弟的錯處請罪不已。
頭一日宣召賈赦,要他第二日大朝會上朝的時候,賈母正在大觀園裡設宴招待打秋風的劉姥姥。
賈母那日從王熙鳳處知道有個劉姥姥,憐她年紀一大把了還得出門訪親,為自家求些恩賞,便很是優待。劉姥姥雖不是深宅大院出來的,但勝在人生閱歷多,她在賈母面前插科打諢,又能放下臉皮自輕自賤,只求讓這些富貴太太小姐公子哥兒能給自家多些照拂就是。她哄得賈母高興了,也得了些回報。賈母不光讓王熙鳳好生為劉姥姥預備些銀錢衣物,更在大觀園裡擺了幾回酒,只道要和劉親家好好親近親近。
既是在大觀園裡宴客,又是個老太婆了,則賈寶玉、賈琮、賈環、賈蘭等也無什麼避諱,且賈母喜歡兒孫繞膝,便和探春一起陪著賈母。卻是自從黛玉被林海接回林府,英蓮回了甄家,寶釵入了宮,迎春出了嫁,湘雲也回了史家待嫁,賈母身邊的女孩竟只剩了一個探春,又有賈寶玉因著元春的旨意搬到了大觀園,便將探春挪到自己身邊陪侍。好在探春從來機靈,倒讓她比起以往更得老太太和王夫人的歡心。
賈政不在家,便只有賈赦被賈母叫過來陪著,他從來不得老母的歡心,賈赦也不去和小輩在賈母面前爭寵,只帶著幾個同樣不得賈母待見的孩子吃酒觀景。卻是賈璉急匆匆前來報信,只道禁宮裡派了人出來宣旨。賈府上下正在說笑之間,得了禁宮來人宣旨的訊息,不得不將諸般熱鬧皆停了。
賈赦整裝到了榮國府,那宣旨的內監兩手空空,待賈赦叩拜已畢,只道帶了聖上口諭,要世襲一等將軍賈赦明日大朝會務必上朝聽訓。言罷毫不停留,全不顧賈赦呆立,賈璉追著奉承,自顧自迴轉禁宮了。
賈赦見那內監面色不善,且非年非節,這般沒頭沒腦的宣召實在不解。他回到大觀園的宴席上,賈母早得了訊息,因最近元春那裡身子不適,便停了幾回內省,到讓賈母和王夫人都無從推斷起,得了如此宣召,便無心再聽劉姥姥說古,草草結了宴席,將劉姥姥打發走了。
卻是賈璉日日辦些外務,對外朝的風聲還算有些耳聞,是夜便和賈赦商議半天,可也只能推斷甄家被抄之後已經好幾個月,此番估計是聖上要對天京城裡的老世家訓誡一番罷了。
第二日,待到賈赦在大朝會上癱軟了身子,被人架著回了榮國府後,他顧不上自己,稍事休整便去見賈母。
賈母聽了賈赦之言,知道賈政闖了大禍,如今已經被罷了官,正在從江南迴天京城的路上了。她平素疼愛賈政,又深為自家憂心,當時便暈了過去。
眾人手忙腳亂地救治半晌,賈母方才悠悠醒轉,她睜開眼,見了賈赦跪在床頭哭泣,知道一家子全指望自己穩住陣腳,只得打起精神思忖半晌,方道:“林姑爺不是這樣的人,你……唉,平素你們也不來往,如今可怎麼去和他說一說才好……”
賈赦搖頭道:“母親莫說了,這件事本就是二弟糊塗,何況到了如今的地步,便是林如海要收手,陛下也是不肯的。”
賈母也知自從林海重回京城,便和自家不怎麼來往,更從黛玉被接回去,孩子們年紀大了,也不好總在一處玩耍,賈林兩家不過是剩下年節送個禮的面子情了。自己女兒已經死了多年了,大夏俗例如此,且林海並無實官在身,賈母對林家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可誰知景仁帝竟要拿他做文章,對付這些老世家!
賈母見賈赦只是搖頭哭泣,也知如今這個地步,也沒臉再去求林海,又厭煩賈赦,便將他趕走了之。
卻是王夫人聽了賈政罷官之事,也是當場暈倒,如今也躺在床上了。賈母身邊,只邢夫人和王熙鳳在近前侍奉,王熙鳳不過勉強說笑,讓賈母開懷,邢夫人卻不知分寸,說起大觀園裡那日宴席草草撤了,事後檢點,竟丟了好幾樣金銀物件,要請老太太做主,查上一查。
賈母聽了邢夫人的話,她也知自家僕從甚多,大觀園又畢竟不是榮國府裡,正經管事的人少,敷衍了事的人多,自家如今正是要收斂的時候,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