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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動身親自前去墨華宮探望“病中”的王姝。今日走在宮中的道上,不復尋常時候的小心翼翼,卻覺得不大一樣了,好似每一個人都行色匆匆並帶著喜氣。她雖然知道此次出行危機重重,卻依舊不免感到絲絲期待。
縱使不能脫去身上的重重華服,她亦能夠避開這宮中的窒息片刻。
想到這裡,沈思容的腳下不覺走快了些,身後的內監不明所以,只好加快步子跟上。
“貴妃娘娘,王嬪娘娘正病著,怕是過了病氣給您不吉利啊。”身側的內監說道。
“胡說,娘娘貴體,怎麼會怕那啥子東西。”沈嬤嬤呵斥道,那內監正是蕭元啟派來的那個,名叫常敬。他是皇上親派來的人,在宮中也有幾分面子,現下當著眾人被沈嬤嬤這一喝,臉色憋得通紅。
沈思容側臉不去看他們,而是往墨華宮裡走著。原本沈思容以為王姝不會見她,來這一趟還花了不少心思,卻不想王姝今日倒也直爽,竟然請她去正廳,更衣一番後便趕了來。
“妹妹身子不大好,無需多禮了。”沈思容在王姝進來後便上前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在矮榻上。
王姝的臉色確是不大好,眼下是鋪了厚厚的粉,但也遮不住那絲憔悴。她眼角微微腫著,徹夜未眠的跡象很是分明。
“這身子不中用,還特意勞煩姐姐前來看我。”王姝說著喉間溢|出模糊的哽咽聲。
沈思容見她有了哭意,便轉開話問道:“太醫可曾來過?”
“太醫?太醫現下都要顧著小皇子呢,哪裡有空記掛我這裡。”王姝口口聲聲說著小皇子,不知是想讓沈思容心裡難過,還是給自己再添上幾抹傷感。
沈思容見王姝今日話語都是不加掩飾的帶刺兒,也就不再繼續說什麼了,正想起身告辭,王姝卻拉住她說道:“貴妃姐姐,你就要隨皇上南巡了,怎麼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也難為王姝在經歷了這幾次的事情後還與沈思容做出這麼親熱的模樣,不過她的話倒是時時帶著毒。
“哪裡?妹妹說笑了,皇上並未說過要本宮隨行,跟不用說什麼不高興了。”沈思容輕笑著答道,她眼中漸漸泛起冷意。
“哦?那便是因為小皇子了?”王姝目光在門前掃過,見並無外人,放肆的揣度著。
沈思容重重一下拍在案几上:“王嬪似乎也太不懂規矩了,妄想挑起後宮是非不成?”王姝見沈思容發怒,眸中淚光瞬現。
“不論是誰,只要是懷有皇嗣都是我皇家之喜,本宮哪裡會不悅?”
王姝拿起絹帕在臉上擦拭著,將鉛粉擦去不少,眼下的黑青色也重了幾分:“是妹妹失禮了,還望姐姐莫怪。”
僵持之時,門外一名宮女道:“奴婢參見貴妃娘娘,王嬪娘娘。”
“何事?”
王姝掩去淚色,提聲問道。
“這是娘娘吩咐拿來的芙蓉香。”
宮女端著兩盒香粉進來,放在桌上後便退了出去。
“姐姐,這芙蓉香是珍品,宮中也是少有的,妹妹尋了些來,還請姐姐不要嫌棄,就算是妹妹的道歉之禮了。”
王姝情真意切的說著,這讓沈思容推辭不得,只好收了下來。
在回永慶宮的路上,沈思容便派人去請寧太醫,請他到永慶宮去一趟,而目的則是來檢視著芙蓉香。
王姝送的東西她不放心,但她也不能隨意賞給宮女,亦不可丟棄,否則極易留下話柄給他人。
“回稟娘娘,此粉沒有問題。”寧太醫仔細檢視一番,先是以手試用,而後放在鼻下細細地聞。得出答案後,他恭敬的欠身回道。
沈思容有些不解,是她想多了嗎?她眉心顫動了一下:“勞煩太醫再查查這裝香粉的盒子吧。”要說王姝送她東西卻沒有打算,沈思容還真不敢掉以輕心。
寧太醫的回答依舊是沒有問題,沈思容自感多心,便不再深究了。
寧太醫告辭出去,在永慶宮門前遇到了久不曾見的吳晚晴。吳氏流產一事,後宮中知曉的人不多,可是他總歸心中難安。
他撫了撫自己的官服,想著這便是那未出世的孩兒換來的,心中便一陣苦澀。
“吳嬪娘娘。”寧太醫恭敬道。
吳晚晴請應了一聲便錯身往裡進去,只剩下略微茫然的寧太醫在永慶宮的高階上被風吹起了衣角。
對寧太醫視不可見的吳晚晴自然有她所著急的地方,她花了好些銀子才託人探問出來,皇上是預備帶著沈貴妃出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