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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整齊,一路洋溢著笑容邁進承歡苑的花圃,花圃的中央有座涼亭。涼亭四周火紅如雪的曼珠沙華肆意綻放。
言以沫看見一襲修長的身影立於曼珠沙華花海內,仿若花中謫仙,風華絕世,雅魅尊貴。不用看也知道是君臨天在等她。
“君主,這是?”言以沫看著涼亭的石桌上放著各種吃食,筆墨紙現,還有琴棋書畫樣樣俱全。心驚膽戰的問道。
君臨天含笑點頭,氣定神閒的看著她,“夫人莫不是忘記朕說過的話?”
“記得。”以沫心中搗鼓的應道。
“很好,這才是朕的夫人。”清潤溫和的嗓音說道,君臨天纖長的手指輕蕩著杯中的茶水,抬眸含笑的看了一眼以沫,“朕對夫人的要求,全部寫到這上面了。”
言以沫看著那疊紙,又瞧見他金眸透亮,語氣不乏愉悅,彷彿找到一件有趣的玩具來打發無聊時光。心裡微微一顫,腳下發軟,結巴道,“這——這麼多?這——這是人能做到的麼?”
“夫人一向唇槍舌劍,今個貓咬著舌頭結巴了?琴棋書畫、占卜算術、醫理毒藥,朕十歲之前就學會精通。眼下讓夫人學琴、下棋、作畫、練字又有何難?”君臨天眸光微閃,呷了一口茶,看向黑著一張臉的以沫,倒是個有趣的女人。
大婚之日驚鴆一瞥,高貴冷傲的身影讓他恍如隔世。清靈如霧的眼眸像極了那個安靜淡雅的人。可那夜在鳳棲苑,她言語輕佻又咄咄逼人,他又見識到她的冷靜和從容。狠辣的手段,計中謀,她輕而易舉地揭露夜擎宇的身份。他以為她該是不安於室的女子。
豈料荷塘之夜,她被人欺辱卻依舊落落大方,姿態沉定。漠然倨傲的氣質將四少打壓的啞口無言。
而近日越發與她相處,她的狡黠俏皮、小鳥依人、純善無邪,言行舉止別具一格。
言以沫輕哼,“君主,我早說過了我只做我自己。這些條條款款我就算學一輩子也學不到。更別說學武。第一,根基。我已過了學東西的最佳時機。琴棋書畫我最多學會點皮毛,要想超過四少,簡直是做夢。第二,目標。我根本沒目標,沒目標就沒動力,沒動力怎麼學。我對這些根本不敢興趣,強行灌給我,也無濟於事。第三,最重要的是,學了還要力求最好。我五音不全,學琴是在浪費寶貴時間。要我學武,每天起來蹲馬步,君主還是殺了我一了百了吧!”
“夫人沒有資格與朕談條件。要死很簡單!朕一根手指就能將你碾碎。朕從未縱容過一個人,夫人應該懂得適可而止。”君臨天深幽的眼眸邪肆的盯著以沫,那暗沉沙啞的嗓音似洩露主人的情緒。
那雙暗潮翻滾的眼眸蘊藏著幽冥的火光,一向無所無懼的以沫在君臨天熾熱的眼眸注視下竟覺得身子有些酥軟,後背涼颼颼。嚥了咽口水,“我學。”學了武功,逃跑的機會也更大吧。
君臨天取過七絃琴,撩衣坐下,動作行雲流水般清雅。纖長娟秀的手指輕撥,隨著指尖撥弄的琴音,將周圍方圓內的曼陀羅花擊得粉碎。
言以沫看呆了。
真美!
連殺氣都表現的如此優美。抬眸間指尖輕挑,琴絃上嫋嫋升騰的音色彷彿縈繞在心底。那人猶如置身在仙境,有種氤氳飄渺的錯覺感。
“朕只用一個月就能將內勁隨琴音而動,足以殺人於無形。夫人由朕親自教導,夫人可要學?”君臨天在以沫炯炯熠亮的目光下,手上又捏起幾枚黑白棋子,隨手一揮,棋子紛紛將木樁穿孔。
凌空一起,他又握著毛筆在地上隨意寫字,泥地上頓時出現道勁有力的字跡。電光火石間,地上幾道深深地痕跡塌陷幾寸。
“我要學,學多久會像你一般厲害?”言以沫無暇澄透的眼睛緊盯著君臨天,心裡暗付要是哪天學會了,定要在彈琴的時候刻光君臨天的衣服。彈琴有美男作伴,還是一裸男,會是很唯美的畫面。
“只要夫人持之以恆,自然會學會。”
言以沫被君臨天的目光盯得發毛,身體往後倒退幾步,一向臉上升起一抹紅暈,似氣急敗壞的嬌媚,“你——你——靠我這麼近要——做什麼——我不怕——怕——”
見她語無倫次,緊張兮兮的模樣,縱使不似傾國傾城的容貌,也不似妖媚的禍國殃民,卻有一股讓人抗拒的直爽單純。君臨天嘴角緩緩勾起邪魅的笑意,“不要胡思亂想。”
“誰——誰胡思亂想了。”言以沫一派死鴨子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