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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彆扭,熬一下也就過去了。問題是以後接下來的那種常規護理,該怎麼辦?
告訴他,自己其實是他不感興趣的女人?可是父親的事一天沒了,她就一天不能讓外人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原先,確實覺得這個魏王還算是個可以信託之人。現在既然知道了他對自己其實是另有所圖,可見也是個心機難測之輩,萬一他惱羞成怒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可見這一條路不通。
林奇?估計他最快也要明年春才能回。段太醫?他正生病。以他那種年紀,遇上這樣的嚴寒天氣,沒個十天半月別想恢復完全。至於另個傷了腿的太醫……
繡春眼前一亮,宛如抓到了根救命稻草。
怎麼就忘了他呢?離前次林奇提到他摔腿,過去已經有些時日了。說不定他已經好了。
第二天一早,繡春入宮去替太皇太后做例行針療,出來後便拐去了太醫院。果然找到了那位蔣太醫。五十多歲。恰幾天前已經回來了,今日正輪值。繡春大喜,細細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懇切地道:“蔣太醫,先前林大人本是屬意讓你代替他去給魏王殿下做護理治療的,說你是太醫院裡這方面造詣最高的醫生。只是當時恰好你腿腳不便,最後才落到我頭上。如今你回來了,我不敢班門弄斧,煩請蔣太醫接過這事才好。”
繡春如今也算太醫院裡的編外紅人了。蔣太醫被這個當紅炸子雞戴了高帽,心裡自然高興。加上魏王寬仁,又是監國親王,能替他做事,若是入了他眼,對自己總歸是有好處的,滿心樂意。面上卻拈了下須,為難道:“只怕殿下那裡不好說話……”
繡春早瞧出他的心思了,立刻道:“你放心。殿下那裡我代你去說。他一定會點頭。”
蔣太醫滿心歡喜,兩人便算說定了這事。
到了晚上,王府的車又來接了。繡春硬著頭皮上去。到了那邊,嚇了一跳。
她出入王府次數不算少了。從前每回,都是她苦苦等著魏王殿下,望眼欲穿。這一回,居然是尊貴的魏王殿下在等她!進去禊賞堂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他正坐在那裡伏案疾書,邊上撂了些卷宗檔案類的東西。聽到她進入的腳步聲,他抬頭,隨即擱筆,起身朝她點頭,微微一笑。
蕭琅這是替她考慮,所以今天白天特意把最重要的事處置完後便趕早回來了。想著她處理完自己的膝處後,也不必再像昨晚那樣做別的額外之事,讓她早些回去休息。只是他這舉動落入繡春眼中,除了“反常則妖”,再無別的想頭,更添彆扭。勉強回他一個禮。
蕭琅如常那樣上了貴妃榻。上頭已經另換了張褥墊。繡春飛快瞥他一眼,低聲道:“殿下,實在是抱歉,昨日那張毯子被我帶回去後,一不小心竟擦上了燈油,一時難洗乾淨。我再洗洗,要是實在弄不乾淨,我想法子另賠你一張新的。”
蕭琅聽她一開口便提那事,極力忍著不笑出來,嗯哼了聲,淡淡道:“無妨。你慢慢洗就是。不急。能洗乾淨最好。實在洗不乾淨也沒事,不過沾了燈油而已。哪天順便帶回來就是。不必另賠了。”
繡春乾笑。看著他躺了下去。雙臂攤開交撐在後腦勺,一副悠閒的樣子。
她愈發覺得他怪異起來。壓下心裡的不安,淨手後如常替他針灸膝部,一針入犢鼻,抬眼,見他正盯著自己。二針入梁丘,抬眼,他還在看自己。三針過後,實在受不了了,停住手,臉上擠出絲笑,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殿下,你怎麼不看書了?”
蕭琅如夢初醒般地哦了聲。隨即抬臂抽了本書,握在手上翻看起來。
繡春暗暗吁了口氣。
總算不用被他這樣盯著了。他再盯著不放,她難保不會抖手抖腳地扎錯針認錯穴。
她很快上完了針,得氣後,開始燃艾,以鞏固效果。
蕭琅不過隨意翻了幾下書,視線便情不自禁再次落到了她身上。
其實今晚她一過來,他便覺到她與往日有些不同。對著自己時,不但沒了昨晚那種佔了理兒就抓住了趁勢教訓的氣勢,甚至似乎變成了誠惶誠恐般的畏懼――難道真的是因為弄髒了他的那張裘毯所致?他覺得不大可能。可是除了這個,他又實在想不出能有別的什麼理由,會讓她的態度一夜之間就來了個這樣巨大的改變。
對此他不解。且老實說,這種感覺也很不好。
他忍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試探著問道:“你今天怎麼了?”
繡春彷彿受了驚嚇,啊了聲,抬眼飛快看他一下,搖頭:“沒什麼。”
“你好像有點怕我?”